☆、三年级·要求(2 / 4)
,歪着脖子晃着腿,化身成一个小痞子,说:“既然没人欺负你,妞儿,给爷笑一个。”
我愣了愣,推开他:“我要回家。”准备骑上车。
没想到许君泽抓住我的车把,嬉皮笑脸地凑过来:“妞儿不笑,爷给你笑一个。”
我嫌弃地向后靠,脱口而出:“你笑得真难看。”
“你笑得好看,你笑一个啊。”
我稳了稳情绪,说:“不好意思,我笑得比你还难看。”
一心逗我的许君泽反倒被我逗笑了。他脸白白的,眼亮亮的,嘴红红的,其实挺好看的。我走在学校里,经常听到女生议论他,还有他的同班同学冯圣。有的说,许君泽比冯圣帅;有的说,冯圣比许君泽气质好;有的说,冯圣比许君泽成绩好;有的说,许君泽也不差。长相这种东西,学校又不给正式排名,我也不知道谁好谁更好。但是成绩显而易见,上一次年级排名:冯圣第一,许君泽第二,王雨果第三。而我嘛……还是别提了。洛可可呢,比王冠强。
然而,语文王老师却是相当不满意的,对她的亲生女儿洛可可的要求愈发严厉。早上抽查古诗《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的背诵,王老师破天荒第一个点了洛可可。洛可可站起来就腿软结巴了。
我在底下给她“打电话”:“独在异乡为异客。”
因为我和洛可可坐最前排,离老师近,所以我只能用极小极小的声音提示她,还得保持口型不动。究竟她能不能听到,全看我俩的默契,以及心灵感应。
“独在异乡为异客。”我又说了一遍。
洛可可没反应,作冥思苦想状,再三向她妈妈王老师保证,自己记住了,一定能回忆起来。
“独在异乡为异客。”我稍微提高声音。
谢天谢地,洛可可终于听见了,她自信地开口:“都在异乡喂异客。”
王老师瞪大眼睛:“什么?”
我举手示意:“王老师,我听得很清楚,洛可可背的是,独在异乡为异客,没错!”
王老师看我一眼,略带警告,不过也没计较什么,继续盯洛可可:“好,下一句。”
我飞快地回答:“每逢佳节倍思亲。”
王老师皱眉瞪我:“安语依,我没问你,别吭声。”
“对不起老师,我以为你叫我背下一句。”
“你没看洛可可正站着呢,你不知道我提问的是谁啊。”
“那……”我站起来,把洛可可按回她自己的座位,貌似发慌地看着讲台上的语文老师,“原来王老师嫌我坐着回答问题不礼貌,我站着背好了。”然后自顾自流利地背完了王维的《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
王老师又好气又好笑地打量我半晌,一转头狠狠剜洛可可一眼,那眼神儿分明在说:回去再找你算账。
我内心十分忐忑,没经过洛可可的同意,就这么傻乎乎地往王老师的枪口上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帮了她,还是害了她。心虚的我偷眼瞧洛可可,却见她像没事儿人似的在课本上画人物肖像,并伪装成写笔记的样子。
那画儿的口诀是:一个丁老头儿,欠我俩弹球儿。我说三天还,他说四天还,去你妈个大鸭蛋。三根儿韭菜三毛三,一块儿豆腐六毛六,一串儿冰糖葫芦七毛七,老子就是丁老头儿。
我莫名松一口气。
趁王老师背对我们擦黑板的时候,洛可可极速传给我一张纸条儿,上面写着“谢谢”两个字。我在底下回:不客气,你妈妈不会把你怎么样吧?传回去,洛可可继续在底下写:习惯了,能咋地。再次传给我。
我:那就好。
洛可可:下课去张森家买包子,一起?
我:我请客。
洛可可:我请。
我:还是我请吧。
洛可可:成交!
课间休息,我拎着两个大菜包,洛可可拿着两瓶饮料,我们俩手挽手回教室。
洛可可问我:“听说昨天是许君泽送你回家的?”
“没有啊,我自己骑车回去的。”
“有人看见了,说你们俩不纯洁。”洛可可的表情有点儿贼。
“没有啊,许君泽跟我是幼儿园同学,他挺好的,每次都打招呼,还喜欢助人为乐。昨天他看我不开心,想逗我笑,才陪我走了一段路。后来我就骑自行车回家了。”
“许君泽喜欢助人为乐?”洛可可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点点头,又感觉犹豫:“应该吧。”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右边眉毛上的胎记越来越明显,颜色越来越深,特别像用刀子划破后留下的疤痕。走在校园里,或者路上,有时候会听到别人说我长得丑,没礼貌的还会直接骂“丑八怪”、“刀疤女”什么的。我无所谓,反正是实话,也不能叫别人闭嘴。但是,如果被许君泽听到,他会主动替我出头,找那些人讲道理。具体怎么讲的,我也不清楚,不过貌似很有效,学校里没有人再当面说我的坏话。偶尔高年级的男生碰见我,会说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