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1 / 2)
又过了一会儿,白马便爬起来了,说什么也要去找姨父,却一步也走不动了,只好闭上了眼睛,沉入一片黑暗中了。
如此过了一段日子,白马的病渐渐地有了好转,便在荒村不住地闲走,看看风,听听雨声。
姨父这天又来了,在其身后跟着好几个汉子,抬着一具棺材走进了白马的屋子,而后,把棺材放在白马的屋子门前。
“你这是什么意思?”黑马走到姨父身边不住地说着,不明白姨父为什么无端把一具棺材放在自己的屋子门前。
“白马这孩子看来活不长了,得办办后事,不然的话,到了事情出来了再办便迟了。”姨父笑着说。
“好啊。”白马母亲看见了这具棺材,心里也不好受,可是,这是姨父所赐,不能不接受,便笑着答应了。
“咳咳!”白马躺在床上不住地咳着,却又不敢大声地咳,如果大声地咳了,那么,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听见白马躺在床上不住地咳嗽,姨父又是一阵大笑,不过,对于这大笑,黑马却丝毫没有起什么疑心,反而以为这是姨父的一片好心,便站了起来,当作众人的面不住地给姨父磕起头来了。
姨父受了黑马这个大礼,便又沿着小小的土路不住地走去了,一会儿工夫,便消失不见。
不知不觉,一年时光又过去了。
见白马病在吃了这么多药之后仍未见好,黑马相当之不耐烦了,说自己再也没有钱治他的肺病了,不仅没钱,甚至还问白马要钱,说自己已经老了。
听见黑马这话,白马不能不生气,便大声地与之争论起来了,而一听到白马大声地说话,黑马便来气了,抓起一根木棒便在白马身上狠狠地打了几木棒,打得白马不住地喷着血。
黑马与白马吵架的事情一下子便传到姨父耳边了,这不,他又穿着一双破鞋走进了黑马的屋子里了。
一走进黑马的屋子里,姨父便分发了两个口罩给黑马和白马母亲,说白马的病会传染,如果不赶紧处理的话,说不定哪天便会传染上她们了。
“那怎么办?”黑马巴不得白马从自己眼前消失,便笑着问姨父。
“这事好办,”姨父说,“只要……”
“活埋?”黑马吃了一惊,不过,一会儿之后又什么表情也没有了。
“嗯。”姨父严肃地回答。
黑马边抽着烟边思考着,活埋虽然对白马不那么舒服,不过,于他却相当好,不仅不用再为之花去如此之多的钱,且可以避免传染。
“真是太好了!”黑马大笑着说,“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样做呢?真是太感谢你了。”
“快去做饭,做最好吃的饭款待姨父!”黑马对白马母亲说。
白马母亲便笑着走进了厨房,不住地做起菜来了,边做菜边不住地哼着小曲,这好听的小曲使得一只小狗趴在门外不住地摇着尾巴,似乎也醉了。
听说有人要活埋白马,包叔这天也走进了白马的屋子里,坐在姨父身边,不住地看着他笑。
不一会儿,菜便做好了,包叔,姨父,黑马,司马氏,白马母亲以及白马围坐在一张小小的桌子上不住地吃起饭来了。
饭毕,姨父便提议,要把白马活埋了,说这样一来可以使荒村的人们不用受到感染。
荒村那些看热闹的人们一听见这话,不住地笑着了,本来想上来劝说劝说的,却在想了一会儿之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地离开了那个屋子,笑着走到自己屋子里去了。
“不!”白马边疯了似地大叫一声边站了起来,以致于把身上的一张相片都掉在地上了。
司马氏赶紧把掉在地上的那张相片捡了起来,看见是一个美少女的相片,不仅相当生气,在这一时刻对白马也没有了什么感情了。
听说姨父要把白马活埋,本来想说点什么的她这时也不为白马说话了,却说这是个好办法,应该活埋掉。
“不!!”白马又吼了一声,边吼叫着边把一口血喷了出来,溅了人们一脸。
“他这是病发作了,会有很大的传染性的,不赶快活埋掉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姨父大叫着说。
“这怕不好吧?”白马母亲阴沉着脸说。
“有什么不好的?”黑马说,“我看很好,既可以不用再花钱了,还能避免传染,真是太好了!”
白马母亲一想起白马平日之不听话,且处处阻止自己与姨父的偷情,便也横下心来,说自己不管了。
她边这样说着边离开了那个屋子,沿着小小的土路不住地走着,不一会儿便不知走到什么地方去了。
人们把白马强行抬了起来,塞进了那具棺材里了,而后,姨父又把那个棺材盖子盖上了,坐在桌子上与人们喝了一会儿酒,便趁着夜色矇眬,把那具棺材抬到荒村外面一个乱葬冈上埋掉了。
且说毛对白马是恨之入骨的,在白马出殡的这一天,毛不仅没有去送葬,还坐在一边不住地大笑,使白马一家人相当之尴尬,却又拿他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