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2)
见白马身上不住地流出了血水,包叔不禁在那儿大声地笑着,这笑声不住地随风飘着,飘着。
包叔笑了一会儿,便离开了,不知上什么地方去了。
包叔走进了自己屋子里,拿来了一条毛巾,送到白马的手上,微笑着,那样子,似乎白马成了他的儿子了。
白马接过包叔手里的那条毛巾,没有办法地擦着肩膀上的伤口,却擦不到,见如此,包叔便走上前来了,凑到白马的肩膀上,耐心地为之擦起那个伤口来了。
这个时候,白马不知为什么竟然潸然泪下,为了包叔能够如此心疼自己,真的比自己父亲强多了。白马这个时候真的想跪下去,跪在包叔的身边,甚至想作几个揖了,他真的是对自己太好了,好到不能再好了。
白马流出泪水来了,在这泪水中,他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想起母亲便会想起母亲的微笑,在这微笑中又想起了包叔在母亲的笑中微笑的样子。
在这些微笑中,白马也感知到了一些什么,不过,渐渐地,他又不愿意相信这些是真的了。
在包叔关心的抚摸中,白马不禁站了起来,站在众人之中,看着那个屋架子,竟然一个人走上前去了,一下子便把那个庞然大物扛起来了,扛到该放的地方后,便又走了回来,坐在众人之中,不住地笑着了。
只有一个人不笑,这人叫着豺,头是豺狼的头,似乎这人不是人生的,倒像是狼生的。豺见白马如此有力气,不禁大生嫉妒之心,想起在村子东边与白马打架的情形,不知为什么,心里相当生气,今见白马能够扛得动一个屋子,便本能地抓住了身边一把菜刀,以防止白马趁此机会袭击自己。
当然,白马不会介意这些过去的事情的,对于那些事情,他早已忘记了。不过,豺没有忘记,不禁没有忘记,随着岁月的流逝,反而记得更清楚了。
豺抓住了身边一把菜刀,随时准备砍下白马的脑袋,为了在以后的日子里免受白马的气。
对于豺之这个行动,人们相当之支持,不住地在一边笑着,且伸出了大拇指给豺,却看也不看白马一眼。白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却也没有办法,只好什么也不说地站在众人之中,谁叫自己在村子东边的那次打架没有占到豺的便宜呢?现在只好受众人之嘲笑了。
如果当时,对于豺之攻击,下手能够狠一点,那么,此时,站在众人之中也不至于受到如此冷落了。
包叔见白马一个人能够把如此庞大一个屋子扛到一边去,不禁也骇然,走到白马身边,不住地给他递烟,递了一支又一支。以至于把白马的那个小小的口袋都挤破了。
这时,豺也站了起来,悄悄地走到那个屋子边,冒天下之大不韦地把那个屋子扛回原来的地方,使包叔相当之吃惊,不知道豺要干什么。豺把屋子扛到原来的地方后,并没有放下,却将之抛了起来,抛到半空中,笑了一会儿,又用双手接住了。
包叔见如此,便又丢下了白马,走到豺身边,不住地给他张起烟来了,接过烟,豺坐在地上不住地抽着,脸上不断地绽放着淡淡的笑容,似一朵挂在天空的云霞。
白马又一个人站在那儿,看着豺不住地玩弄着手中的那把菜刀,不知为什么,心里相当之不好受,却又没有一个人可以倾诉。
白马不知自己是如何走进自己那个破败的屋子的,进了那个屋子,他便睡下了,伴着阵阵雷一样的劓声。
这时,他看见豺不知从什么地方走到自己身边,什么也没有说,当作众人的面扇了白马一个耳光,响声如此清脆,闻之者,没有不为之而不断地下泪的。
挨了这一记耳光,白马不可能不还手了,不过,还手之时,却听到人们不住地在一边骂着娘,似乎白马打的不是豺,却是他们的儿子。对此,白马没有办法,只好什么也没有说地呆在一边,看着挂在天上的那轮破月,不断地长长地怅叹着,如此而已。
白马的牙齿被豺打落了,血不住地流出来了,流在地上,染红了好大一片地,白马站在那滩血中,看见了自己的影子,那是怎样一个无能的憔悴的影子啊。白马看了血泊中那个丑陋的影子,便大叫一声,离开了,不住地沿着山地走着,走着。
白马的牙齿没了,这样的话,那么,女人们见了,便会看不起自己,说自己是个没牙的人。而在山村,没牙的人是一个没有骨气的人,会受到人们普遍的嘲笑,尤其是女人们。
不能没有牙。为了找到被豺打落的牙,白马一个人不顾山上有鬼,也不怕什么怪了,不住地在那儿走着,走着,走了一天却也走不出那个鬼地方。
走了一天又一夜,白马走不动了,便坐在地上,不住地抽着烟,一抬头,却看见这个地方原来自己来过。
一缕风不住地刮来了,拂在他的脸上,冷如刀霜,使之不住地在那儿打起冷颤来了。
这时的白马是相当害怕的,身边没有人的感觉是什么样的一个味道啊,没有亲身体会过的人是不会知道的。
白马就不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走着走着又走回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