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然(1 / 2)
谭鸣鹊的语气自然而然,仿佛为此心虚的他才是那个不正常的。
“她毕竟是我母妃,我没法对她做什么。”沈凌嘉苦恼地看着谭鸣鹊,“我不知道我这样做对不对,但很对不起你。”
明明是她受伤,甚至差点死去,但他却……
“你的苦恼,我很明白。”谭鸣鹊低头回忆了一会儿,仿佛回到去年那个时候,“那时,当我发现我生病是因为家人给我下毒,我的心情和你一样矛盾。他做错了事,但他同样是我的父亲,是他养大了我,他也曾对我很好……我没法报复他,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所以我选择留在京城,不再见他。也许有一天我能想通,也许有一天你也能。”
“那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
“你的父亲是伤害你,而我的母妃却……”也是伤害你。
如果德太妃对沈凌嘉出手,或许他的心里好过些,但她没有这种动机,她是以“为了他”的名义去伤害她,这不是他能否想通的问题,受伤害的人是她而不是他。
“你不要纠结于此了。”谭鸣鹊说,“我生气,但我也可以不在乎,如果这会让你觉得难过,那我就可以放下这件事。现在我只有你了,我没法看到你伤心。”
谭鸣鹊说完,自己都觉得她说的话实在太肉麻。
她打了个哆嗦:“算了,你还是忘了我刚才说的……”
沈凌嘉猛然抱住她,打断了她的话。
他说:“我也只有你了……”
沈凌嘉有时不是很了解他的母妃,有时却又非常了解。
昨天的争执几乎就是恩断义绝,她不会原谅他的反抗。
说来可笑,即使德太妃做了这么多伤害他人的事,在她看来,依旧是她不应该原谅他。
不过他早已经习惯了,这时,他真的明了曾经谭鸣鹊的绝望。
这世上,就只剩下一个人需要我——也正是我需要的那个人了。
沈凌嘉把脑袋深深地埋在她的肩膀上,声音闷闷的。
谭鸣鹊叹了口气,她伸出手回抱住他的肩膀,将他搂得更紧:“我会好好待你的。”
沈凌嘉也顺着她的话说:“那你一定要一辈子对我好。”
“一辈子那么长啊?”
“你想不要我吗?”沈凌嘉挣脱开她的拥抱,凝望着她,两只眼睛亮晶晶的,“你又想离开我,留我独自一人在这座皇宫里?”
谭鸣鹊失笑:“你说得那么可怜,这么说,那我只好在这里陪你一辈子了。”
沈凌嘉噗嗤一笑:“你要说话算数。”
“是你要说话算数。”
“好。”
“我……”谭鸣鹊还想说什么,但看一眼沉默的沈凌嘉,还是摇摇头,算了。
她慢慢地靠在他怀里,她从未试过如此安静而长久的拥抱。
他抱得那样紧,仿佛失而复得一般,她靠在他怀里想,他的模样,似乎还有心事。
但谁的心中没有一丁点难以启齿的秘密呢?
没有什么完全透明的人,她愿意等到他愿意说的那一天。
曾经的一切都像是梦一样,伤害与疼痛她都忘得一干二净,只剩下这一瞬的温馨。
谭鸣鹊满足地蹭了蹭他的衣领——呃。
关于痛,她还是有点记忆的。
……
谭鸣鹊的伤口重新裂开,虽然没有刚受伤时血流如注那么可怕,但也从细密的白色绸布中渗出血丝,她动都不敢动,沈凌嘉比她更慌张,立刻叫景见去太医院抓太医。
涵明院中兵荒马乱之际,李院长沉稳地步入,提着他的药箱,给诸位吃了一颗大大的定心丸。
李院长久经沙场,早看出沈凌嘉着紧谭鸣鹊,压根没想回太医院休息。他一边叫人熬药,一边回太医院去拿新的药材,然后马上赶回来,正好赶上给谭鸣鹊治疗,一点没耽误。
“你受了伤,就不要拿伤口去蹭……你蹭哪了蹭这么狠?”李院长慈眉善目,嘴却也真的毒。
谭鸣鹊一句不敢还口,沈凌嘉作为从犯,也很心虚,不敢替谭鸣鹊说话。
“对对对,你要小心些,听医嘱,李院长说了你就照做。”沈凌嘉唠唠叨叨落井下石。
谭鸣鹊瞪了他一眼,看向李院长的时候什么气焰都被浇熄了,十分孱弱地说了一声:“是。”
“好好养伤,我去看看药煎好没。”李院长摇摇头,带着复杂的表情离去。
“他们一定在笑我。”谭鸣鹊开始胡思乱想。
“谁敢?”沈凌嘉凶巴巴地说,“你指一个,我立刻帮你罚她。”
谭鸣鹊摆摆手:“算了吧,你这不叫替我立威,叫替我惹仇家。”
她决定自己搞定,但沈凌嘉坚决不允。
沈凌嘉强调,在她的伤养好之前,绝对不能再出乱子了。
于是谭鸣鹊过了好多天的闷日子,每日就是躺在床上,偶尔被沈凌嘉搀扶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