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梦(1 / 2)
在呜咽声中,那片迷雾又来到。
当沈凌嘉回过神时,他忽然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一片白茫茫的浓雾里。
这是冰轮宫,雾气怎么会透过门窗在这座宫殿里弥漫?
“昔寒?”沈凌嘉突然发现怀中的少女已经消失无踪。
他再也无暇细思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他慌张地站起身,在这片迷雾中寻找她。
不见。
寻不着,看不到。
“昔寒!”沈凌嘉知道这样的呼唤是自欺欺人,她根本不可能回答他。
但这一刻,他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先生?”
青涩而熟悉的回应,从某个角落里传出。
沈凌嘉本能地朝着那里冲过去,拨开重重迷雾,终于看到一个身影。
她慢慢转过身,茫然地看着他。
“先生?”
“昔寒!”沈凌嘉又惊又喜,此刻他顾不上思考她怎么会死而复生,只想马上冲过去抱住她,但当他来到她的面前,却突然发现两人之间被阻隔了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当他挡在外面。
她迷惑地凝望着他,问:“您为什么现在才来?”
沈凌嘉猛然感觉到浑身一震,遍体生寒,然后灰白色的浓雾慢慢变黑,他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向后拖,离她越来越远。
她慢慢朝他伸出手,但他抓不住。
“昔寒!”
“昔寒!”
当他终于挣脱那股力量朝她伸出手,他被拖入一片黑雾中,漆黑如墨的雾。
那只手,也被黑雾慢慢吞噬。
……
沈凌嘉突然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掐住喉咙,断绝呼吸,他疯狂地挣扎起来,不知不觉,睁开眼睛,眼前一片光明。
“呼嘶,哈。”他深深地呼吸一口气,茫然四顾。
熟悉的布置让他回过神,他在床上,这是养心殿。
“陛下!”仍然是服侍他的小太监飞快地端上一杯茶。
沈凌嘉慢慢回想着梦中片段的记忆,难道之前那一切,都是一场梦?
但那股心痛感仍然在胸膛中萦绕。
“现在是什么时辰?”
“回禀陛下,现在是未时。”
沈凌嘉飞快地跳下床,急匆匆地命他把自己的常服拿来。
等他换上,沈凌嘉猛然推开门,左右张望。
李丘疑惑又慌张地问:“陛下,出什么事了?”
沈凌嘉甩开他,他已经看到角落里果然有一个人,但现在——安惠还醒着。
安惠朝他扑过来,又像梦中一样跪倒在地:“陛下,奴才有事禀告!”
他浑身酒气,显然喝过酒。
怪不得会睡着。沈凌嘉沉声道:“说。”
……
冰轮宫。
一股强大的力量拖行着谭鸣鹊来到大殿上,将她掼到地上。
谭鸣鹊早就在途中苏醒,但抓她的那个宫女力大无比。
这种举动显然是纯粹的羞辱,贵妃榻上望着这场景的女人笑得相当满意,并愉快。
“又见面了。”秦兼月笑嘻嘻地说。
忍。
等安常醒过来禀报沈凌嘉就行了,她现在绝不能凭着一时意气来反击,从第一次见面她就知道跟秦兼月没法讲道理,面对秦兼月的挑衅只有顺从再顺从才有活路。
无论之后如何,现在最好的应对办法只有一个。
随她说什么,一两句话能把她身上插满针吗?
谭鸣鹊自我安抚,慢吞吞地爬起来:“拜见淑妃。”
“想不到,再见面会是这个样子吧?”秦兼月不无得意地看着面前的手下败将。
至少,此刻她可以驱使堂上所有的人,而谭鸣鹊只能听从。
秦兼月曾经想过如果当初登基的人不是沈凌嘉,而依旧是她入宫为妃,她是否也能享受一下让沈凌嘉畏惧她的感觉?可惜,如今沈凌嘉已经是皇帝,她的幻象只能化为泡影。
可现在第二个愿望成真了,谭鸣鹊成了她砧板上的鱼肉,刀在她的手中。
谭鸣鹊只是垂着头,面对她的挑衅,不发一言。
“这就没意思了。”秦兼月很是不满地摇头,“难道你甘心被本宫谩骂吗?难道你忘记当初在宫外,你仗着魏王是怎么欺负本宫的?”
谭鸣鹊差点抬起头看她了,满目茫然,余下是震惊,疑惑,以及诧异。
秦兼月入宫才几天就脑子不好了?连记性都不好?
算了,忍。
她乐意倒打一耙也随她。
就算现在秦兼月要说全京城都吃过她的亏,谭鸣鹊都能点头附和。
要是配合她胡说八道能够把皮肉之苦就混过去更好——但多半不可能。
谭鸣鹊心知肚明,今日肯定躲不过一餐皮肉之苦,能不能活,端看沈凌嘉多久赶到,以及她自己能够撑多久的时间。
这就是皇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