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嘉的觉悟(1 / 2)
安惠走出偏殿下台阶的时候,稍微慢了一点,后面就传出安常的怒吼:“安惠,你要跟我一起死?”
“你真的疯了是吧?”安惠惹不起他,只好拼命往外跑。
这么一番狂奔,倒真像是有十万火急的事,又比如身后有一只大虫在追他。
安惠撒丫子在皇宫的一条条长廊中疾奔,要不是他全程闭着嘴,但凡出点声,一定有人会怀疑来了刺客或是白日走水。
也幸好安惠这张脸在宫中通用,大家都认识,不然他早就被巡逻的守卫按翻在地了。
有相识的人大胆拦了他一把:“安公公,您这是上哪去?出什么事了吗?”
“有空再说!”安惠跑得停不下来。
他怎么停下来解释?这事根本说不清!
安惠一路狂奔,终于跑到了沈凌嘉的寝宫。
看着牌匾上烫金的养心殿三个字,安惠差点整个人扑倒在地上。
终于到了!
从御书房一路跑过来,安惠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第一反应不是马上冲上阶梯拜见陛下,而是先倒在地上死死地喘足一口气。他真是上辈子欠了安常的,那么怕他一句威胁干嘛!
但安惠还是如约地跑到了。
“呼……呼……”安惠把双手撑在膝盖上,用力地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把身上跑得乱了的衣服仔细整理一番,这才踏着阶梯往上爬。
到得养心殿前,门前有一排守卫,从门口开始,三步一哨,五步一岗,一路排开,将整座养心殿围绕在中央。
门边还站着一个太监,比安惠高了一辈,是专门守在养心殿的公公,名叫李丘。
“安惠,你怎么跑得这么着急?”李丘笑眯眯地问。
安惠咳嗽两声,清了嗓子才说:“李公公,我是来求见陛下的。”
“陛下已经休息了,有什么事吗?”李丘问。
“他休息了?”安惠犹豫一下,恳求道,“李公公,麻烦您一件事,帮我递个消息进去,告诉陛下我有要紧事,行吗?”
李丘点点头,却不是答应要进去,“对呀,我就是问你有什么要事。”
“这……”安惠勉强地笑笑,道,“李公公您不要勉强我,这事不能随便说。”
“你先说出来让我听听,要真是要紧事,我帮你告诉他。”李丘的眼睛眉毛都弯得像是个月牙。
他的笑容十分真诚,却对安惠没有任何帮助。
安惠弓着身子,一脸恳求之色:“平时,不是可以先问陛下的意思吗?你先进去告诉他,是我有事……不,是御书房有点事,非得请他来……”
“那我就爱莫能助了!”李公公微微昂起下巴,很坚决地说,“陛下不许任何人进去打扰,我肯先听听你的‘要紧事’,已经是网开一面,既然你不肯说,那就算了,但让我违抗陛下的命令,进去打扰陛下,那是万万不能的!”
这老芋头,耍横从来不看时候!
安惠低下头暗暗磨牙,却也不敢就此放弃。
“好,那我告诉你,有一个冰轮宫的宫女带走了谭姑娘,陛下说过,此人对他十分重要……你知道冰轮宫里那位是什么性子吧?谭姑娘落在她手上,万万不得好。”
“大胆!淑妃的坏话你也敢说?”李公公瞪了她一眼,“这什么谭姑娘又是谁?”
安惠头疼得要命,“你听不懂我说的话?陛下说过,此人对他非常重要,凡是与这位谭姑娘有关的事情,都要告知于他。”
“那这位谭姑娘到底是什么人呢?”李公公追根究底。
安惠拿他没辙,只得答他:“是我们御书房的侍奉宫女。”
“哈,哈哈哈……宫女?得了吧,安惠,你真是糊涂了!”李公公笑道,“新皇陛下年少气盛,后|宫里只有一个女人,偶尔看见新鲜的想多加维护,也是难免,可那到底是个宫女,跟秦将军的女儿淑妃娘娘又怎么比得?这不过是些争风吃醋的事,我们插手做什么?冰轮宫把她带走就带走吧,你硬要管,免不了被淑妃娘娘惦记上!”
被淑妃惦记?
安惠暗暗冷笑,虽然他不太清楚沈凌嘉和谭鸣鹊之间的事,但就算他一无所知,也不会在乎这点威胁。
在御书房中服侍这么久,他早就知道,淑妃根本不足为据,看似荣耀的独宠,根本是陛下在慢火煮青蛙,迟早要闷死她。被淑妃娘娘惦记又如何?他是陛下身边的人,她驱使不动,就算真的想要报复他也要绕弯子,使诸多手段。
但沈凌嘉对谭鸣鹊的在乎是极明显的,就像他厌恶淑妃一样深沉。
“李公公,你不明内情就不要胡说,我可警告你,若是再不肯替我递话,之后有什么事,我可没法帮你!”安惠不惜威胁他。
只是李公公不为所动:“你警告我也没有用,休想让我受你威胁,去违反陛下的命令,这个话,我不会替你递的。陛下已经休息了,你想见他?那就站到一旁,尽管等着吧!”
“好!好好好……”安惠也不敢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