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见你(1 / 2)
地下一层分两个区域,第一个区域是狱卒聚集的地方,第二个区域是关押皇族的地方。
当然,不是所有皇族都关在这,若不是牵涉到谋逆之事,宗正寺也有禁足却奢华的院子,只要不出院子,供应不停。
沈凌嘉涉嫌谋逆,却未判决,因此被安排在地下监牢中。
谭鸣鹊不断地看着两个区域之间唯一连通的门口,只能让一人通过。
狱卒都聚在一起喝酒吃菜,谭鸣鹊也悄悄喝了两口,端着半杯酒,傻呵呵无声地发笑,似乎也乐在其中。
“铛!”从门外传来敲钟声。
一个首领似的人物不耐烦地将酒杯放下:“先别喝了,到了送宵夜的时候。”
众人都正在兴头上,谁也不愿意去钻那个黑窝窝。
“算了吧,省一回也不会怎么样。”
“对,先喝酒。”
“别理它,它定时响,可又没人会下来看。”
“是啊是啊。”人人都不想动。
狱卒长当然也不想动,可他仍然只能尽职尽责地拍桌子:“你们胡说什么?这是规矩,能说不做就不做吗?少废话,快去一个!”
谭鸣鹊责无旁贷地站出来,但她刚站出来,忽然想到一件事。
她开不了口。
憋个“嗯”已经很勉强了,她开口,怎么都跟个历经沧桑的中年男人挂不上钩。
她回忆了一下自己照着镜子化出来的脸,怎么幻想这个粗糙男人都不可能是个娃娃音啊。
虽然她也不是娃娃音,但也是正值雌雄莫别时的少年音,一开头,绝对会被识破。
“你站出来干嘛?”狱卒长问她。
谭鸣鹊连个“我”字都不敢说,危难之中,忽然急中生智,猛然指指自己。
“你?你新换班啊?”
“嗯。”谭鸣鹊不住地点头。
“好吧,到那边拿宵夜,送进去。”
“嗯。”
谭鸣鹊拔腿就走。
宵夜是早准备好的,到了时间才可以送进去,只是一些冷粥。
送是一定要送,至于吃不吃,由囚犯决定。
她终于可以通过这道门。
背后是喧哗的笑闹声,但穿过门帘之后,另一个区域里,却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两边是监牢,一共有八个。
每一个监牢之间,隔着半条手臂长的墙,墙上插着火把,火源充足,却只照亮部分区域。
七个监牢都是空的,只有尽头那一间,住着沈凌嘉。
谭鸣鹊端着托盘,悄悄走近,一团黑影缩在监牢角落里,如果不是她眼力好,可能会以为监牢里没有人。
“殿下?”
谭鸣鹊谨慎地喊了一声,虽然一路走来她把每个监牢都看了一遍,空空荡荡肯定没有人在,她还是很不放心地多检查了几次,只要这里藏着一个暗卫,都可能有后患。
她没见到人,这里也真的没有躲藏的地方。
没有住人的监牢都只有一个石床,只有沈凌嘉的监牢里才铺着褥子,不免俗套的是,他的监牢里也有一层厚厚的稻草,散落在床铺周围,和她看过的那些话本一样。
“咦,怎么宗正寺的监牢也是这样?”她还以为关押皇族的地方会与众不同。
沈凌嘉诧异地回头望来。
之前谭鸣鹊喊那一声的时候,还控制了一下声音,虽然不像个大男人,但跟她的本音也截然不同,现在确认没旁人在,她便用了自己的声音。
沈凌嘉听得耳熟,可回头看到的这张脸却全然陌生,不免露出疑惑之色。
谭鸣鹊笑着把托盘放在地上:“先生,是我!”
她低头试着用钥匙开门,运气不错,试到第七片就将牢门打开。
沈凌嘉走到门口,惊讶中混着疑惑:“昔寒?是你?可你怎么会……”
“先生您忘啦?易容。”谭鸣鹊一边提醒他,一边端着托盘进去,放下托盘,回身一边锁门一边说,“您今天按时吃了三餐吗?喝粥垫垫肚子吧,他们准备的宵夜只有这个。”
锁完门,顺手把钥匙放在地上。
“没关系。”沈凌嘉端着粥碗,不断看着她的脸。
从前谭鸣鹊没有在他面前展示过这个,他知道她在学,却没想到她能做得这么好。
虽说他没有见过这个狱卒,可是谭鸣鹊已经彻底将自己的脸化妆成另一张脸,而且做各种表情都十分自然,任凭谁来都很难发现这张脸是假扮的。
“你怎么做到的?”
“以后再说吧,景唐让我把这个交给你,据说是德妃娘娘从宫中传出的消息,还有另外一个消息,也都写在这张纸上。”谭鸣鹊拿出一张叠好的纸,“他们说让您早做准备,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过他说,等你看了就知道了。”
“景唐送你来的?”沈凌嘉神色复杂地接过,展开纸从头至尾看了一遍,“原来如此。”
谭鸣鹊没有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