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景图(1 / 3)
有不少人都觉得英王会借着这个机会翻身,以前他是魏王的影子,现在魏王在宗正寺,他的人如今都由沈凌宥来交涉,试问,有几人一朝得到这样的机会,不会心动呢?
沈凌宥看纸上写的那些资料时,菊娘若无其事地问:“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还能怎么样,一切都要等父皇痊愈之后才好说。”
“是吗?”
“菊娘。”沈凌宥瞄了她一眼,“你也和外人一样,怀疑我?”
“怀疑?”菊娘反问,“你觉得我跟那些外人一样吗?”
沈凌宥失笑:“……你们当然不同,不过……”
“那就是了,我随口问问嘛。”
“我也是随便说说。”
“嗯。”
“我看得清自己的,野心要有能配得上的能力,我不是那块料,我早知道。”沈凌宥问她,“你信我吗?”
菊娘没有随便搪塞过去,她仔细看了会儿他的眼睛。
良久,她笑着说:“我信啊。”
沈凌宥微微一笑,把茶一饮而尽:“好。”
“你慢点喝吧,以为这是喝酒啊?”菊娘从书案边走开,给他让出位置。
沈凌宥坦然坐下:“做事!”
菊娘一手撑在书案角上,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的侧脸,一言不发。
……
入夜。
初和宫。
院子里,虫鸣声没有停歇过。
灯火通明。
德妃还没有睡,倚在她的贵妃榻上,正静静欣赏手中一幅绣画。
一幅水景图。
这是自宫外来的,皇帝得了,便赐给她,她爱不释手。
不是因为这是皇帝所赐,她这里有的是御赐的宝贝。
她喜欢,只因为她喜欢,这幅画上的景象,令她想起独子说过的一件事。
沈凌嘉提起过,在魏王府里有一个院子,山石林立,流水潺潺,那景象和这幅绣画上的景象非常相似。
巧合吧。
自从入宫,她就没出去过,魏王府是什么样子,她从未亲眼得见。
是沈凌嘉说给她听,是她的眼线画了大概的样子呈送她瞧。
她从未亲眼得见。
这幅绣画却栩栩如生,她第一次看见,就想起了沈凌嘉所叙。
这是秦家祖地,她最爱去的后山之景。
“真漂亮啊。”德妃越看越痴。
“娘娘,要不奴婢命人去把那些吵闹的虫子给赶走吧?”扇着风的宫人小心翼翼问道。
“不用了,我还不困,这声音挺悦耳的。”
宫人一脸难以置信的目光,却不敢说什么。
这就是德妃。
即便落魄至此,她身边的人也不敢松懈一瞬。
“哦不。”德妃忽然放下绣图,皱起眉道,“你带人去,你要亲自监督,赶虫子就行,不能坏了院子里种的那些花花草草。”
宫人松了口气,原来德妃真正担心是那些。
“是,奴婢这就差人去。”宫人放下团扇,领着人出去了。
德妃扫视周围,已经没有人在。
她轻轻敲了敲贵妃榻的边沿。
一个黑影,无声无息地现身:“娘娘,屋内没人,院子里……有一个。”
这个声音很明显属于女人,她说的非常平静。
“我知道了,坐下吧。”
“是。”
黑影一身夜行服,长长的头发盘在脑后,半张脸蒙着,只露出一双大眼睛。
她坐在刚才那宫人的位置,“娘娘,这是我们查到的消息。”
黑衣人放下一张纸,叠得十分整齐,德妃没有说话,把这张纸收了起来。
德妃深深吐了一口气,竭力忍下一直郁结于心的紧张。
“陛下他现在怎么样?”
“他病了。”
“我知道!”德妃瞪了她一眼,即使发怒,也还是把音量压得很低。
黑衣人致歉地点了一下头,接着说:“他意识不清,还没有醒。”
“他会不会……”德妃说不下去,改口问道,“贤妃照顾他?”
“是,陛下只是意识不清,但她们没有做多余的事。”
“药你检查过了?”
“是。”
“这些天,每一次的药都……”
“是,我不在的时候,还有其他人。”
“嗯,那么……她不是中毒?”
“只是病了。”
“你确定?”德妃摇摇头,“你确定不会是什么偏门的□□?”
“我想陛下是真的病了,娘娘,这事对殿下是有好处的。”黑衣人耐心地说。
德妃一愣,仔细思考后,缓缓点头:“……对。”
“你们尽快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想办法把陛下唤醒,他一天不醒……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