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心否(1 / 2)
我信你。
只轻飘飘一句话,却犹如千钧重,像是攻城木,叩开严防死守的门。
心门。
就像是被封闭的屋子黑漆漆一片,却突然有人给开了门,开了窗,让灼灼阳光洒入屋内。
谭鸣鹊猛然低下头,掩饰面上陡然生出的慌乱。
她的心怦怦乱跳,这一刻谭鸣鹊有些迷茫,那种陌生的感觉来得太过突然,让她忽然不知道应该如何招架。明明只是一句话,这杀伤力却好像比那天的拥抱还要大。
谭鸣鹊仍发着蒙,沈凌嘉没有。
他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那天我没来得及问你,你这伤……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怎么忽然打你了?”
其实这个问题已经在沈凌嘉的心里面翻来覆去令他焦灼了许久,一直存着这个疑惑,却不敢说。
一旦提起此事,就必然绕不开谭鸣鹊的失聪。
而沈凌嘉也只是一知半解,他估计谭鸣鹊这伤跟秦兼月有关系,但具体是怎么回事,还是当事人最清楚。当然,其中在场还有另外两个当事人,秦兼月和她的侍女萤鱼。但若是秦兼月说,那他可就不知道有哪部分能信了。
沈凌嘉把这些分得明确且简单,即,谁能信,谁不能。
谭鸣鹊已经消去了最大的担心,接下来,自然是一五一十把那天的事情都说了个明白。
“那天她们想进那间院子,我不让,您说过那间院子不能再让旁人去的。可那秦小姐忽然问我有没有去过,我自然老实答她,于是秦小姐便讲我在说谎……”
“后来她打你了?”沈凌嘉怜爱地看着她仍然发红的脸颊。
“没有。”谭鸣鹊顿了顿,“不是她动手,她让那侍女打的。”
“她的侍女?”沈凌嘉仔细回忆了一下,他记性好却没法过目不忘,虽然知道秦兼月有个信重的侍女,却一直没仔细看过那人的脸。沈凌嘉想了半天还是想不起来,便暂且先记住这个关键,之后上门去秦府,总能把这人挖出来。
有人会说,人拿刀伤人,刀没有错,这侍女也是受秦兼月指使。但刀是刀,人是人,孙大夫明明白白说过谭鸣鹊脸上的伤痕只有两道,却受伤这么重,可见那人下手有多狠毒。一个大人打小孩已够让人不齿,何况全力,既然她敢做仗人势的狗,总不能只占便宜。
“你真傻。”沈凌嘉多看那伤痕几眼,都很是愧疚,毕竟秦家人是他请来的。
但他没法不看,只有记住这张脸,他才不会忘记秦兼月做过什么。
她的胆大妄为,并非秦兼月天生的,是秦将军和秦蛮玉放纵而成,难道还想要置身事外?
沈凌嘉叹了口气,“是那间院子?”
魏王府中,只有一个禁地,谭鸣鹊一说,他就知道是哪里。
“嗯。”
“你真傻!”沈凌嘉又说了一次,“事急从权,她们要进,你就让她们进去呀!”
谭鸣鹊瞪大眼睛:“那怎么行?”
她着急地说:“你明明说过,只有我们可以去,不能有第三个人!”
“我不是说了吗?事急从权!你应该答应的。”沈凌嘉郑重地说,“如果,我说如果,下回还发生这样的事情,那你就一定要答应,如果她们想进去看,那就让她们进去好了,不然,她们还是会欺负你。”
“难道是我错了吗?”面对那件事,谭鸣鹊一直坚定地觉得自己做得对。
但当沈凌嘉都这样说的时候,她忍不住动摇,难道真的是她有错?
“你有什么错?”沈凌嘉连忙说。
“我是魏王府的人,她们本来就不应该,也没权力惩罚我,我遵照您的命令才那样说的!”谭鸣鹊泫然欲泣,“那是您的命令啊!”
她忍不住控诉了一句。
沈凌嘉并不生气,他很清楚,她觉得委屈,她觉得冤枉。
“她们有两个人,比你年长,比你体壮,连人数都比你多!那附近又没有守卫能发现,没人能保护你,你也没法打得过她们,今次还好,她们不敢在魏王府闹大,不然,你的苦头会吃得更多!”沈凌嘉训诫了几句,可谭鸣鹊现在却并不是能沟通的,她红着眼睛瞪着他,十足十一只愤怒的兔子。
沈凌嘉只得放软了语气,耐心地说:“这回当然不是你的错,可是,你守规矩,却不代表她们能守规矩,那间院子跟你比,我一点都不在乎,如果能用它换你不受伤,让她们进去就让她们进去吧,你的安全最重要,知道吗?”
谭鸣鹊沸腾的胸膛,在遇到这段话,又无力地冷却了。
沈凌嘉的话实在太可恶,太好听!明明她想生气,却像火星子遇到天降大雨,还没燃起来,就灭了。
谭鸣鹊愤怒地把脑袋埋进膝盖间。
——如果她会武,即使更年长,更健壮,人多,她也不怕,是不是就能守规矩了?
沈凌嘉还当谭鸣鹊想通了,却一点不知道谭鸣鹊的脑子里在想什么。
“你,好好休息。”他伸手揉了揉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