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墙有耳(1 / 2)
所以,不管生疏也好,被无视也好,被厌恶也好,她都可以装作没看见,她知道。
沈凌宥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没想到……”
“您没想到什么?”
“我以为,你这年纪的大小姐,都是受不得气的。”沈凌宥说。
“在您和殿下面前,我算什么大小姐?”谭鸣鹊扯扯嘴角。
“是吗?”沈凌宥不信,“那怎么我说你,你就还嘴?”
“您不会真的生气。”
“什么?”
“您不是会因为几句话,就轻易责罚我的那种人。”谭鸣鹊笑了笑,走进第一道门。
沈凌宥在原地站了半天才回过神。
“你这意思,是我好欺负才敢跟我顶嘴啰!”沈凌宥大怒,追上去欲要好好讲一番道理。
但进门没多久,他看见一个身影,脸色一变,马上拽住谭鸣鹊。
“小心点!”他只来得及叮嘱这一句。
此人已经朝他们走来,人未至,声音先到了。
“七殿下!”他远远地一拱手,嗓音豪迈,沈凌宥也连忙拱手回了一礼。
沈凌宥待那人走近,便亲切地唤了一声:“亲兄弟!”
他拉着那人过来跟谭鸣鹊介绍:“这是秦将军的长子秦蛮玉。”
没等秦蛮玉开口,又指着谭鸣鹊道:“这是我三哥的弟子。”这回没提起管事的身份。
“哦,这位姑娘真是好运气,能做魏王的学生。”秦蛮玉倒比他爹话多。
不过谭鸣鹊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他跟他的父亲一样,不喜欢她。
沈凌宥苦笑,他也不是什么不会读气氛的人,这对父子根本不掩饰对她的反感,他也没办法,只得牺牲自己来解救她:“你先自己四处走走吧,我和秦兄弟说说话。”
反正一个三哥拖住秦将军,一个他拖住秦蛮玉,拉住这对父子,秦府中也不会有旁人有闲心找谭鸣鹊的麻烦。
谭鸣鹊亦有心自己走走,恭敬地行了一礼,迅速离开。
……
秦蛮玉看着她的背影,忽然发出一声冷笑:“这位姑娘可真有礼貌。”
沈凌宥吃不准他是讥讽还是怎么的,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刚才在门口遇到你爹,我说你们这是怎么一回事?不是第一次见她吗?怎么非得跟一个小丫头过不去?”
“你年纪比她大多少,还叫她小丫头?”秦蛮玉笑了笑,又问,“魏王殿下究竟是怎么想的?”
沈凌宥脸色一变:“你问我这个干嘛?”
秦蛮玉神色平静:“不就是随口问问,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我哪知道三哥是怎么想的?”沈凌宥不打算理睬这个问题,“得了,你我见面还用的着勾心斗角吗?喝酒喝酒,快叫人拿酒来。”
“也好。”秦蛮玉点点头,果然马上叫仆役布置酒菜,与沈凌宥找地方喝去了。
……
谭鸣鹊一路避着人走,秦将军府中每隔一段路就有守卫,真有危险,她吼一声就行了。
这里的人她一个也不认得,又没人引见,哪怕她主动打招呼,也不会有人跟她说话。
倒并非因为她是女儿身,大棠风气开放,远胜前朝,无论男女,都可公开来往,换了前朝老人,大约都要捂着眼睛大骂风气败坏,谭鸣鹊虽然也读过前朝所谓礼书,却仍觉得,这样自由许多,不然束手束脚的,女人倒像是一个个犯人,她和菊娘不可能做管事,那位李老板也不可能掌管一家绣坊。
不过,她与那些人不来往,实在是因为对于京城中人来说,她这张脸,太陌生了。
若无沈凌嘉与沈凌宥在旁,她便是主动与人结识,也只能在外围徘徊,她索性避开旁人,到后院中闲庭信步,这秦将军府的布置十分用心,比起风雅的魏王府,又多了三分趣致。
可惜宴会只在前院,后院有景致,没吃的。
她庆幸自己出门前吃了点心果腹,不然,现在又要挨饿了。
谭鸣鹊一边走,还一边在琢磨那事,秦将军和秦蛮玉都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怎么偏要和她这个小管事较劲?
第一次见面就结仇的人不少,可总应该有个引子。
要不然,她就是莫名其妙挨了白眼。
唉,这京城里的人,真是古古怪怪!
走了一会儿,她也累了,想歇歇脚。
突然,她发现附近一圈都没有人在,空中只有风声,显得萧瑟可怖。
谭鸣鹊有点害怕,连忙小声吊了吊嗓子:“啊——”
行,音调还在,若是遇到危险,尖叫一声,总能引来人。
至于无法预警,她倒不怕,她这耳力好得很,附近又这么安静,如果真有人接近,隔着一个院子她都能听见脚步声,再放缓步子也没有用。
她又往前走,到了角落里,终于看到一个石桌,旁边绕着五个石凳,排成五星状。
谭鸣鹊一坐下来,便觉得推麻,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