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虞王(2 / 2)
句也随之而来:“不用叫他,你过来就行。”
“是。”谭鸣鹊关上门,叹了口气,这才慢吞吞往里走。
来到床边,沈凌嘉已经躺下来,肩膀上还扎着针,像是盘了一只刺猬。
这场景显得好笑,可沈凌嘉总拧着眉,十分痛苦,便让她笑不出来了。
“先生,还是很痛?不然,我先让景唐去把孙大夫请来吧?”谭鸣鹊跟他商量。
“不必,这是药起了作用,忍忍就过去了,喊孙大夫来也没用。”沈凌嘉倒是闭上眼睛,仿佛无所谓地说。
如果他说这话的时候不沁着满额头的汗珠,也许谭鸣鹊就真的以为他能忍住不在乎。
“那您好好休息。”
“你不是去看那个容婆了吗?”沈凌嘉却不肯休息,“你们说了什么?”
“都是些混话。”谭鸣鹊想了想,决定不把那些奇怪的话放到沈凌嘉的面前,道,“她还生我的气,自不会说什么有用的,不过没关系,想来景唐有办法。”
她跟容婆算不上有什么交情,最多就是,认识,够熟悉,如此而已。
“你不用替我做决定,如果有事,就告诉我,我还不至于只能躺着。”沈凌嘉道。
正如谭鸣鹊一眼看破了他的忍耐,他也一眼看破了她有心事。
谭鸣鹊轻轻将乱风拂散的碎发拨到耳后,想了想,点头说道:“倒真有一件事。”
“说吧。”沈凌嘉的声音轻飘飘的。
他以为谭鸣鹊要说容婆,但谭鸣鹊要说的并非是她。
“是那位赵大人,他想求见您。”
沈凌嘉不怎么费劲就在脑子里回忆起一张脸。
“他?怎么现在才来?”
“您要见他?”谭鸣鹊连忙往外走,“那我去……”
“先等等。”沈凌嘉拍了拍床沿,“我暂时不能见他,你先让人安排他在行宫中休息,或是让他明天再来,如果他还有公务,那么公务为重。”
“您不是想见他吗?”谭鸣鹊不解。
沈凌嘉苦笑着指了指自己肩膀上扎的针:“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谈事情?”
“阎罗”对他还是产生了不少坏影响的,像这样躺着,不时觉得头疼,也没法费心思考。
谭鸣鹊道:“好吧,可他有一件事要禀告您,您愿不愿意听?”
沈凌嘉愣了片刻,才问道:“有什么事?”
“跟虞王有关系。”谭鸣鹊说完,忽然想到也许沈凌嘉会有跟自己一样的误解,连忙补充了一句,“是从前的虞王府世子,现在的虞王殿下。”
沈凌嘉忽然朝她伸出一只手。
谭鸣鹊下意识扶住,却不明白他要干嘛,只好僵在那里。
沈凌嘉不得不开口指示她做下一步:“扶我起来。”
“是。”谭鸣鹊尴尬地笑笑,来到床沿坐下,不然没有借力的地方,想直接把沈凌嘉扶起来根本不可能。相对于他的年纪,他很瘦削,但那体重也够看的了,尤其对于她来说。
谭鸣鹊把沈凌嘉扶起来,又按照他要求的,搬来了被子,跪跪整整叠好,放在他背后,让他能够靠住。
做完之后她才后知后觉问道:“您要见他。”
“你都说了虞王,我能不见吗?”沈凌嘉苦笑,“景唐把虞王的事情告诉你了吧?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你也知道吧?”
“我只知道一点,是为了虞王之薨。”谭鸣鹊顿了顿,再次补充,“之前那位。”
“对。”沈凌嘉咬着牙,将额头上的汗水拂去。
谭鸣鹊不落忍,掏出一块布绢帮他抹了汗:“其实,也就说几句话的时间,大不了我把这床的帘子放下来。”
“不用。”沈凌嘉斩钉截铁地否决了这个提议。
他说得太坚决,让谭鸣鹊不禁吓到,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
“我不是生气,但如果放下帘子,以赵大人的性格,也许会以为我是生了重病,我得让他看见我的脸,看见我是清醒的,否则,难免乱了人心。”说这几句话,就让沈凌嘉的呼吸变得有些不畅,但他还是坚持要说完,“现在的渝州,太乱了,我不能让事态变得更加恶化。”
“我知道了。”谭鸣鹊小心地提醒他,“您少说点话,不然,这帘子放不放可是一样的。”
沈凌嘉白了她一眼。
谭鸣鹊忍不住微笑。
“是了,忘记问你,他有没有说,要禀告什么事?”
“说了,他的人在虞王府附近看到了一些鬼祟之人,像是妄匪,不知道是不是又要……反正他只说到这里,余下的话,没有再提,也许是想等见到您再说。”谭鸣鹊说完,便慢慢放开沈凌嘉,他靠在那团被子上,倒是能坐得住,没有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