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唐(1 / 2)
她红着脸放开沈凌嘉,默然地移动到床沿,收拾碗勺,走开把碗勺放在桌上。
扶着桌子往门外看了一眼,门外人影憧憧。
但等谭鸣鹊看向床那边的时候,沈凌嘉却向她招招手。
景唐说过如果沈凌嘉苏醒,她一定要马上告诉他的。
——话虽如此,她还是默然地走回到了床边,低着头,不敢说话。
“怎么了,把事情办砸了?”沈凌嘉的声音悠扬而飘忽。
不知道是因为伤,还是因为心情。
谭鸣鹊低着头惴惴不安,也不敢抬头偷看他的表情,只能凭借本能来回答这个问题。
“没有。”
“那你怎么低着头,不敢看我?”
“刚才……”
“刚才怎么了?”沈凌嘉的声音十分愉悦。
“没什么。”谭鸣鹊忐忑地抬起头,终于能够与沈凌嘉面对面,他的脸上果然挂着笑容。
小狐狸。
奸诈又得意。
“之前你是不是抱着我呢?”沈凌嘉直接点破这件事,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也许只有她觉得尴尬。
被个小姑娘搂着当小孩喂药,那么得意吗?
谭鸣鹊心下不服,但也无法像他这样大喇喇什么都说,只能闷声不吭地点点头。
“行吧,你力气挺大的。”沈凌嘉道。
“其实也用不到多少力气,您不重,挺轻的。”谭鸣鹊说完就后悔了。
“我挺轻的?”沈凌嘉飘飘忽忽地说着这句话,咳嗽一声,笑道,“头回听人这样夸我。”
谭鸣鹊没说话,他愿意理解成夸也行。
“那你刚才究竟在唱什么?”沈凌嘉又把话题给拗回来了。
“也不是什么,是我们那的歌谣,没什么意思,喂药的时候唱的。”谭鸣鹊估摸着他大概也没怎么听清楚,便若无其事地把话题划过去,“对了,之前保护您的暗卫队长说过,如果您苏醒过来,一定要告诉他,要不要……”
“先等等,让我缓一缓你再去。”沈凌嘉皱了一下眉头,身体有些摇晃。
谭鸣鹊赶紧扶住他。
沈凌嘉便拍了拍身边:“你先坐在这儿,把我昏过去之后发生的事情说说。”
“是。”
谭鸣鹊小心地搀住了他,从沈凌嘉遭遇刺客,她收到一张纸条开始说起,一直到后来种种意外,菊娘和沈凌宥双双失踪,妄匪留下的信物,金钗,玉佩。还有容婆的亲自拜访,陷阱,落网。
——立刻下毒,容。
——七殿下在妄匪处。
——我在湖中。
第二张纸条被景唐带走,另外两张来自容婆的手笔,则是在她这里。
谭鸣鹊把纸条和木棍拿出来给沈凌嘉一观,一边形容那块玉佩。
沈凌嘉点点头,眉头仍然深锁:“对,那是七弟的东西,是当初他过生辰,父皇所赠。”
“想必是楠嫔深受宠爱的时候?”谭鸣鹊随口说道。
楠嫔便是沈凌宥的母亲,沈凌嘉曾提起过。
“楠嫔什么时候失宠过?”沈凌嘉道,“这种揣测上意的话,以后不要再说。”
“……嗯。”谭鸣鹊点点头。
其实刚才那句随口说的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但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说了,就不可能收回来。
谁知道沈凌嘉竟然并没有生气,看起来,竟俨然有种不在意她谈起的感觉。
她能感觉到,他警告她,是为了她好。
怎么搞的?
谭鸣鹊都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沈凌嘉遇到刺客之后,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让她简直忍不住生出一种名为受宠若惊的感觉。
但这种感觉,本应当与她无关的。
与她和他,更不应该扯上任何关系。
谭鸣鹊的心里砰砰跳,只说了一个字,就没法接着说下去。
沈凌嘉捂着伤口,叹了口气,道:“对了,你给我那件礼物,还挺不错。”
“啊?”谭鸣鹊没来由听他说这么一句,还有些惊讶,仔细想了想,才明白他说的应该是那件坎肩,“您喜欢就好。”
“之前那个刺客是冲着这里来的。”沈凌嘉指了指自己的胸膛,他指的位置,是心脏处。
谭鸣鹊后怕起来:“那……”
“虽然有点痛,不过,那刺客没穿透这件坎肩。昔寒,你这礼物,可救了我的命。”沈凌嘉笑道。
谭鸣鹊恍然大悟。
她想,或许沈凌嘉态度的转变就在于此吧?
总不会是其他原因。
“这算什么救命,能得到那块金蚕皮,还是多亏了菊娘姐姐。”
如果不是菊娘,她不会去云霄绣坊,更不可能认识李老板。
“对了,菊娘姐姐如今也是凶多吉少,可……”谭鸣鹊抬头想说,但看到沈凌嘉的脸,又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