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算无心(1 / 2)
正合她意。
谭鸣鹊张望一下,见门外果然没有景唐,虽然是意料之中,却也暗自佩服。
她倚在门边,抱着手臂,眼睛看着收拾东西的暗卫,再往前看,就瞄到了一个东西。
这个院子里的正屋,背后有一个湖。
在门这一侧,有窗户,通向院落。
另一侧,向湖的那一边,也有一扇窗户,往常都是关紧的,从里面锁死,只留下通气的小缝隙,和一个内窗台。如果打开,窗下就是湖。
这是房间的构造。
之所以忽然提起这件事,是因为她瞄到那内窗台上,卡了一根非常细的木棍,夹在窗扇和窗台之间的缝隙里,如果她不是从这个方向往里看,或者有别的事情打扰她的注意力,她根本不会看见它。
谭鸣鹊心中一动,直起腰来,漫步走过去,轻轻扯了扯窗户。
没打开。
这好像不是关紧,是锁死,但不知道是怎么封住的。
她悄悄将木棍扯出来,这木棍只有一根指头的长度,刻着一竖行字。
——我在湖中。
这次的没有落款,但与容婆所写那张纸条的笔迹一模一样。
容婆亲自来了?
谭鸣鹊多想马上撬开窗户,回头大喊,湖里有条大鱼啊!
但她不能。
她不清楚窗户外究竟是什么情况,也许这只是诈她,开了窗户,外面什么都没有。
一次机会。
就一次。
不能让容婆怀疑,不能让容婆察觉,不能让容婆离开。
她一直等着一个机会,当机会来得这么快,还是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幸好,她从一开始,就已经着手准备。
她一定能抓住。
谭鸣鹊收好木棍,回到门口,一个个主意一股脑涌上来,她都不知道先做哪个。
“刚才,是你跟着孙大夫拿药,煎药吗?”谭鸣鹊抓住一个眼熟的,慌忙问道。
这人正是刚才把药碗端进来的清瘦青年:“是我。”
谭鸣鹊把空碗递还给他,道:“还请你跑一趟。”
“怎么?”
“虽然我已经让殿下喝下药,不过,他没有苏醒的迹象。”谭鸣鹊皱着眉,十分不悦,“我觉得,这药可能有点还有点问题,你仔细跟孙大夫说说,或许该换一种药。”
“才喝一次吧?”清瘦青年的笑容渐敛,小声嘀咕一句,但还是讲空碗接过,“好,我去问问。”
“嗯,一定要说清楚,如果可以的话,马上再煎一碗药来。”谭鸣鹊叮咛道。
怎么这么多事?
清瘦青年没把话说出口,只是口型抱怨着,埋怨了一句,还是听话地转身离开院子。
反正门口还剩下这么多暗卫,他并没什么好担心的。
等到清瘦青年离开之后,进房间里清理的暗卫也提着一个食盒出来了。
“哎,这位小兄弟,我有事要麻烦你。”谭鸣鹊拉住他。
这暗卫是负责去厨房拿饭菜的,因为饭菜中可能被人做手脚,出于安全的考虑,他是亲自接送。不过,如果只是送这种剩菜碟子,那就不必劳动他的大架,他只需要提着食盒出门,随便将这些碗交给仆役。
但是,她需要他去一趟厨房,而且,需要一个能理直气壮指使的理由。
“谭姑娘有何吩咐?”这个暗卫是个大眼睛,难得的,蒙着面,却只从眼睛里流露出一种纯良的感觉,像个好人。
倒不是说暗卫有多坏,但都看起来很不简单,只有这个暗卫,水汪汪一双大眼睛,瞧起来十分天真。
但话说回来,做暗卫,谁还会真天真呢?
所以谭鸣鹊仍是摆出如临大敌的样子,十分谨慎地说道:“这些饭菜,都是些汤汤水水,你想,要是有人做手脚,太容易了,往里头一拌,就看不出来。虽然我相信您的水平,但架不住防不胜防啊!”
“……队长说让我们听您的,您不必解释,只需要告诉我,让我做什么事就好。”大眼睛毫不犹豫地说道。
“好吧。”谭鸣鹊红了脸,“我想请你去厨房拿些干粮过来,这种东西,要搀起来麻烦,要搀完看不出,更难,我想,今天先忍忍,不必吃得太好,吃些干粮,先顶过去就行。”
大眼睛的眼珠咕噜噜一转,笑道:“您说得有道理,真难为,您不嫌弃干粮。”
“能吃饱就行,有什么好嫌弃的。”谭鸣鹊道。
“可是,殿下吃不得这些粗糙的东西吧?”大眼睛道。
“不用管他,他根本没醒,什么都不能吃,你去拿干粮吧,我不在乎吃这个,还是……你在乎?”谭鸣鹊挑衅似的说道。
“我?”大眼睛嗤笑一声,“好吧,那我去取。”
说完,也步了那清瘦青年的后尘,离开院子。
就这么几段话,已经减员两人。
谭鸣鹊的脸上,微微露出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