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月(1 / 2)
谭鸣鹊就自己拎着水壶,慢悠悠地在院子里转悠着浇水。
突然有人从后面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谭鸣鹊回头:“我记得,数了五声。”
她还以为来人是聂茶,没想到,是一个没见过的小丫鬟。
“对不起,我以为是聂茶,怎么了?”谭鸣鹊问,“是不是菊娘姐姐找我?”
“您不认识我?”小丫鬟的脸蛋通红,带着得意的笑。
谭鸣鹊微微蹙眉,有些疑惑,但也点头说:“对不起,我忘了,你在哪里做事?”
小丫鬟的嗓音猛然变了:“这姑娘本来是在玉春园那里做事,离你这儿远,你当然没见过。”
这个小丫鬟的脸分明是十岁出头,跟谭鸣鹊差不多的年纪,可嗓音却突然变得沉稳。
更重要的是,这声音她记得!
谭鸣鹊震惊地打量面前的小丫鬟,怎么都不信地吐出两个字:“容婆?”
“对,是我。”小丫鬟一抹脸,露出容婆的面庞来,她得意地笑,“怎么样,你认不出吧?”
“我当然认不出!你,你怎么突然矮了一截?”谭鸣鹊惊讶地问道。
容婆低头看了一眼,仍旧嘚瑟脸:“你不知道,这叫缩骨功。”
她露了个脸,马上将面容重新妆扮回原来的样子,道:“小鸟儿,现在你知道我这本事厉害了吧?”
谭鸣鹊只能茫然地点点头。
她呆愣片刻,连忙问道:“容婆,这就是你说得易容术?”
“不错,可惜我不想教你。”容婆笑了笑,道,“我挑了个离你院子远的,妆扮之后,过来找你,但也不能耽搁太久,别再说些废话,待会儿我问你,你只要回答就行。”
“是。”谭鸣鹊抿住唇,紧张地捏着自己的手,点点头答应。
“那天魏王说过,让你绣一件衣服,绣的什么?”容婆问。
谭鸣鹊哀叹,她还以为事情过了半年,没人会再问,没想到容婆竟然一直记得。
她在心中暗叹一声,面上不动声色,道:“就是一件礼物。”
“什么礼物?”容婆追问道。
“就是一件衣服。”
“一件衣服不能找绣娘去做?怎么要你?”
“不想让人知道而已。”
“送给谁?”
“我只负责刺绣,送给谁,我怎么知道?”谭鸣鹊一脸无奈。
“那件衣服长什么模样?”容婆忙不迭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谭鸣鹊也早有准备,先佯装思索,再缓缓答道:“那是一件松花绿的裙子,主要点缀松柏绿和青碧色的纹饰。”
“裙子?女人的裙子?”容婆问道。
“嗯。”
“这么说,是送给女人的?”容婆说完,又冷哼着补了一句,“别帮他遮掩,你觉得,究竟是不是送给女人的?”
“对。”谭鸣鹊果断地说,一边在心里朝听不见的沈凌嘉说了一句,‘对不起。’
容婆满意地笑了,但想想自己好不容易潜入魏王府,如果只问了这一个问题,太可惜了。
“这些天,府中还有没有出什么怪事?”
“没有。”
“真的没有?什么小事都好。”
谭鸣鹊不耐烦地回答她:“最近府中忙着过年的事情,谁有空闹幺蛾子?”
更重要的是,这种时候,谁敢闹幺蛾子,一定会被菊娘杀鸡儆猴。
“你总得想出来一件事!”要不然她来这里一趟,岂不是无功而返?
谭鸣鹊眼珠一转,忽然绽开一个灿烂的微笑:“容婆,您不说一个您想知道的事情,我怎么帮您?您背后那人,究竟是谁?”
容婆宛然笑了:“你想套我的话?”
“随便问问,只是好奇,实在不行就算了。”谭鸣鹊说完,果然不再打听此事。
可她也说不出别的什么。
容婆想,虽然刚才谭鸣鹊后面说的话是不能答的,但前一句可以。
便说:“我见七皇子常常来魏王府?”
“对。”这没什么好不承认的,沈凌宥每回都是大喇喇自正门走进来,根本不避着人。
谭鸣鹊也觉得不错,兄弟两个叙事会面有什么大不了?遮遮掩掩反而显得怪异,因此,在容婆问她的时候,她坦然地附和了一声。
“你倒答应得爽快。”容婆愣了片刻,说道。
谭鸣鹊仍旧维持着笑脸,道:“我当然知道我是哪边的人。”
“算你识相。”容婆赞许一声,又暗叹自己何必试探?
不管怎么说,面前这个女孩,也不过十岁出头,再精明能精到哪去?
况且,如果真是一个聪明人,更应该知道,上了她们这条船,想踏另一条,绝无可能。
“容婆,您有想知道的,就直接说出来问我吧,你我之间,何必遮遮掩掩?一点都不爽利。”
说完,谭鸣鹊指了一下正屋,问:“要不要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