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木难雕(2 / 2)
都行。
等来人推开门,露脸她就认得了,是聂茶。
“聂茶。”谭鸣鹊笑吟吟地指着旁边,“你搬凳子来坐。”
这些天倒没有固定照顾她的人,都是谁有空谁来,聂茶小聪明多,总能想办法让别人帮自己做事,躲懒时就跑到谭鸣鹊这里。
谭鸣鹊倒也乐得她来,自己一个人待着太无聊,有两个人,总能说说话。
聂茶也驾轻就熟了,马上从桌子旁边搬走一个凳子,在床边坐下。
“我听说谭姑娘你的腿伤已经好了?怎么不出门啊?”聂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想了想,帮谭鸣鹊也倒了一杯。
“刚刚回来呢,谢谢。”谭鸣鹊接过茶杯。
聂茶好奇地问:“你去哪儿了?”
“书房。”谭鸣鹊想了想,把茶杯暂时放下,只拿在手上,一点没喝,“你能不能帮我拿一本书?”
聂茶差点把嘴里的水吐出来:“去书房拿?”
她拼命摇头,道:“我可不敢去,要是我能去,还用……咳。”
聂茶把嘴里的水咽下去,若无其事地闭上嘴。
谭鸣鹊摇摇头,道:“不是让你去书房,我是希望你能帮我找来一本书。”
“什么书?”聂茶把杯子里的水喝完了,转身放到桌上去,两只手轻轻交握,这才问道。
谭鸣鹊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就是……一本三字经。”
“三字经?”聂茶诧异地看着谭鸣鹊,又说了一遍,“三字经?”
谭鸣鹊早知道说出这种请求一定会被惊讶地反问,她有预料,也就干脆厚着脸皮说:“对。”
“你要那个干嘛?”聂茶疑惑地追问道。
谭鸣鹊扭过脸去调整自己尴尬的表情,缓缓说道:“你能不能拿到呢?”
“那倒是不难,如果你非得要,好,我去拿一本来就是了。”聂茶一口答应。
谭鸣鹊连忙道谢。
聂茶把壶里的茶水都喝完了,才离开。
谭鸣鹊发呆好一会儿才发现茶杯还被自己拿在手上,满满一杯,赶紧一口饮尽然后放回了桌上。
“叩叩叩。”
等她放了杯子,坐回床上准备歇息一下的时候,又听见了敲门声。
明显比之前那个清脆许多。
她以为是聂茶送书来了,便说:“你下次直接进来吧。”
门外的人打开门,安静走进来。
谭鸣鹊往门口看了一眼,愣住:“赵柳?”
“嗯。”赵柳傻傻地答应了一声,走到谭鸣鹊身边来,“她让我找这本书给你。”
赵柳把手上拿的东西放在床边,谭鸣鹊拿起来一看,“三……三字经?”
“对。”赵柳点点头,而后道,“东西送到了,我先走了。”
“……你帮我找的?”
“聂茶没空。”
“哦,谢谢。”谭鸣鹊忙露出笑容,“我不方便送你,待会儿帮我关上门吧。”
“好。”赵柳果然还是更喜欢说单字,讲完之后,直接离开。
结果,这种事情也还是交给赵柳去做啊。
谭鸣鹊往床上一躺,先歇息,等吃晚饭的时候再看。
晚上来送饭的人,还是赵柳。
赵柳这人吧,一向都是行色匆匆,之前是放下书就要走,这次是放下饭盒就要走。
谭鸣鹊赶紧把她叫住:“你等等。”
好不容易有个能说话的人,谭鸣鹊才不肯放她走。
赵柳也听话,被叫住,就真的走回来:“要我做什么事情吗?”
“呃,我不用你做什么事情呀?”
“哦,那我还有事,先走了。”
谭鸣鹊干脆伸手抓住她的手腕,道:“你有什么急事要去做?”
“她们常常需要我帮忙,我不能一直待在这儿。”赵柳道。
说完她又问:“您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吗?”
“我没有啊。”谭鸣鹊下意识说。
“那我先走了。”这次赵柳跑得快,说完就马上冲出了房间,谭鸣鹊想抓都抓不住。
没了说话的人,谭鸣鹊吃饭也没什么胃口,索性翻开书,看着好像有点熟悉的字,一边看,一边吃,当下饭菜。
吃完饭,谭鸣鹊找了水盆杯,洗漱后直接揭开被子睡去。
……
第二天。
今日天色昏暗,有落雨的征兆。
这一回,谭鸣鹊是撑着拐杖进的书房。
这一次菊娘倒没有守在门外——好像,是沈凌宥刚来过。
“先把我昨天教你的背一遍。”沈凌嘉平静地道。
谭鸣鹊点点头,连忙绞尽脑汁地刮搜着飘荡在脑海四处的字眼:“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