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逃(2 / 2)
呆地看了一眼沈凌嘉,又看看谭鸣鹊,末了,道:“七殿下变成女人了?”
沈凌嘉失笑:“你胡说什么呢,这不是七殿下。”
“哦!”车夫做出恍然大悟之色,但又讶然,“那这是谁?”
“你不用管,驾马回府便是。”沈凌嘉笑着说。
“是。”车夫点点头,把帘子放下,“驾!”
车轮又开始缓缓滚动起来。
谭鸣鹊有心听一听车行走的方向,路线,末了又想起现在她已经安全了。
只有一个车夫,容婆总不可能在车厢里。
上车前,她特意扫视过,车厢里没有能藏人的地方。
不过,谭鸣鹊张张嘴,却还是没有说话。
哪怕只有一个车夫,也要小心。
她今天第一次遇到沈凌嘉,转头就被容婆知道,她派去的人甚至没有打扰,等沈凌嘉走了,才抓人。这风柳楼里的人,不简单,容婆背后的势力,也不简单,她不认识这个车夫,哪能知道他有没有被收买?哪怕沈凌嘉信任这个车夫,反正她是不信的,因此,她并没有说什么会惹麻烦的话。
谭鸣鹊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脯,然后露出思索之色,再又好奇地看了沈凌嘉一眼。
沈凌嘉一直盯着她,见她小动作颇多,看得好笑:“有什么话,不妨直说,瞒在心里可不痛快。”
“是啊。”谭鸣鹊轻轻点了点头。
她便问道:“我们出来的时候,那个人好像喊了一声什么‘魏王殿下’?”
谭鸣鹊眼波流转,望向沈凌嘉:“难道,您是魏王?”
“你倒是聪明,听一句话,就能猜出我的身份。”沈凌嘉赞许地点点头,道,“不错,我之前没透露我的名字,就想看看你何时能猜出来,如今你既然知道了,那我不妨告诉你,我的名字叫沈凌嘉。”
她怎么不知道他设置了这样的考验?
谭鸣鹊道:“您是想直接带我回府,看到您府邸的名字,吓一跳吧?”
她本是随便说的,没想到沈凌嘉顿时露出诧然之色:“你怎么知道?”
竟然还真是啊?
谭鸣鹊简直佩服,他可真是……无聊。
过了一会儿,沈凌嘉忽而喃喃自语道:“我就这么把七弟丢在那,说不定他现在出来都找不到车呢。”
想了想,沈凌嘉掀开帘子,对那车夫叮嘱,让他把两人送回来之后,再回一趟风柳楼。
车夫忙不迭答应。
谭鸣鹊坐在车厢里想,七弟?恐怕就是车夫口中的七殿下了,既然是沈凌嘉的七弟,又是殿下……莫非是七皇子?其实她也搞不清楚,谭鸣鹊从没想过自己竟然可以来到京城,她最多知道一句当今有个天子,皇帝管着她们。至于皇帝有几个皇子,又有几个王侯贵胄,那她便不清楚了。
也怪容婆,没说仔细,她只说了点沈凌嘉的事情,至于其他人,谁都没提。
谭鸣鹊暗暗揣测容婆背后的人恐怕就是一位王,只是不知道是沈凌嘉的兄长还是弟弟。
沈凌嘉叮嘱了车夫,回头对她笑道:“我找到你的时候,他说不定已经喝完了酒,要是出来找不到车,也不知道会不会生气,以他的个性,也许现在正跳着脚大骂呢。”
谭鸣鹊道:“不会的,我哥哥就从不计较我做错事,你们是亲兄弟,哪会有隔夜仇呢?”
沈凌嘉听完一愣,末了,笑着说道:“我们不一样的。”
“您是说我的哥哥们照顾我,是因为我是妹妹吗?放心吧,我家哥哥们关系就很好。”谭鸣鹊道。
沈凌嘉叹息一声:“或许吧。”
他发了会儿愣,突然笑了出来。
谭鸣鹊也在发呆,乍一听到这个声音,还觉得突兀,然后才想起来,自己还坐着别人的车呢。
便转头问道:“您笑什么?”
沈凌嘉道:“我们能够在茫茫人海中遇见,还是两次,真是世事无常。”
谭鸣鹊的心里咯噔一下。
沈凌嘉犹然未觉,仍是自说自话:“简直好像天注定一样,你在南边,我在京城,你却到了我这里。”
谭鸣鹊无言以对,只好傻笑。
好在沈凌嘉也就是突然想到这句话,说完就没事了,并未深思。
唯有谭鸣鹊在黑暗的车厢中,呆呆地舒了一口气。
当她没有专心致志去听声音的时候,一放松,顿时就被马车颠簸得昏昏欲睡。
等谭鸣鹊几乎要睡着的时候,一道亮光突然刺中了她的双眼。
她赶紧闭上眼睛,低下头缓了缓神,耳中听到沈凌嘉的声音:“到了。”
她听见他跳下马车,但光芒还在。
谭鸣鹊缓缓睁开眼睛,这才发现沈凌嘉一直替她打着帘子。
“到了,跟我来吧。”他说完这句话却没走,一直等到谭鸣鹊下了马车才放下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