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伤(1 / 2)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有点虐,作者自己写的时候,写完感觉哭过一遍似的。
不知道各位看的时候会不会有同感。
忧桑……
初三这日,宫中宴饮未酣,各宫皇子娘娘仍旧整日歌舞笙箫,庆祝新年。
吐蕃王子入宫,依旧没有提及借粮之事,而是带着整整二十辆马车的礼品,请求父皇赐婚。
“你要朕将你赐婚与谁?”
骨力莫延禄跪地道:“小王心中爱慕庆和公主,辗转反侧,夜不成寐。”
我瞪大眼睛,一股凉意从四肢百骸冲上我的头顶,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报——!”一名传信使者跑进宣政殿。
父皇皱着眉头在殿中踱步。
大太监一使眼色,信使道:“禀告皇上,边关告急,许将军说,此次边境两城可能守不住了。”
“突厥多少兵马?”父皇问。
信使回道:“具体不清楚,不过看形势,大约五万,全是骑兵。”
看来突厥这次发难是早有准备,竟然一开始就打得这么猛。
父皇眉间的皱褶更深了,他沉默着踱步,半晌后,他闭了闭眼摆手道:“退下,都退下吧。”
入夜,月朗星疏,暖色宫灯初挂,远处歌舞丝竹之声绕耳,一派歌舞升平。
我坐在凤阳殿高高的屋顶上,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
那还是在宫外时,我从沈清啸那里偷来的那块玉佩,无暇的白玉上雕刻了龙的图案,精致细腻,在月光下反射出莹润的光芒。
江湖五大门派一夕之间覆灭,就只剩下一些不入流的小鱼小虾,根本派不上什么用场。虽然这五大门派最终没有来得及招安,但是此事父皇应当是知晓的。也就是说,现在的中原民间势力网已经十分脆弱。
而此时突厥突然发兵,边境告急,城池将破。
明明说是要来借粮的吐蕃使者绝口不提借粮之事,却选在此时提出和亲……怎么想都太巧了些。
还有之前一直苦苦追杀我的那些人,自从我回宫之后便杳无音信了,难道他们最终的目的不在我的身上?但既然如此,为何当时沈清啸会说回宫之后我会有危险呢?
这些事情……是否有联系,到底哪些是哪些的因,哪些又是哪些的果?
源头在哪?
直觉真相被掩在重重迷雾里,依稀可见影子,伸出手却触碰不到。
我被困在这道难题里,走不出来,却已经身心俱疲。
我不知父皇到底有如何的考量,从除夕那日收到战报开始到现在,父皇都没有下令调兵遣军去支援边境。然而边境已乱,镇守边关的将领数次来报,边境几座城池危矣,朝中各位大臣也联名上书请求父皇出兵,父皇始终不为所动。
沈清啸自从除夕受伤之后就一直在休养,再没入过宫,我也再没见过他。
我有些怕见他,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虽然……我已经打定主意,绝对不会同意与吐蕃和亲。
一直耿耿于怀让我夜里辗转茶饭不思的事,不是别的,而是他说,他现在已经是半个废人了。
他不应该是这样妄自菲薄的人,他的眼睛里应该永远流转着自信精明的光芒,永远俊朗倜傥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夜寒风尘重,我却坐在最寒的高处没久久不愿动。
最终还是忍不住,潜出宫去,往运承巷飞掠。
放轻脚步,停下。
明明已经到了门口,不知为何又开始踟蹰不前。
犹豫间,我听到了门里面有脚步声轻轻响起。
我认得出,那是沈清啸的脚步声。有些想躲起来,但似乎心弦已经被这脚步声牵引住了,思与行被完全分开,身体定定立在原地,只能任由他从门里面一步步靠近,越来越近,直到……门打开。
他站在屋里,身着一袭白衣,月色下显得有些清冷,即使棉衣厚重,亦难掩消瘦。
他笑道:“你来了。”
他似乎又恢复了,笑容不再苦涩,仍是温润的目光里带了一些狡黠,叫人猝不及防。
我愣了半晌,方才道:“快进屋,外面冷。”
屋里只点了一只灯,显得有点昏暗。
这应该是沈清啸的卧房,离床榻不远处,搁了一个桌案,案上的镇纸下面压了什么,像是刚写的。
然而进来之后,沈清啸却坐在了床榻上,斜倚着枕头,目光看向我。
我又不好意思去碰那镇纸了。
心里却不住好奇,写的会是什么呢?
气氛忽觉有些暧昧,不是,是他的目光暧昧了。
奇怪的是我竟然很享受,虽然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骨力莫延禄向皇上提亲了?”他问道。
“是。”
他又不说话了,还是看着我。
我忍不住道:“我不会答应。”
他将目移到了别处,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