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2 / 4)
“哦,忘了告诉你,这是密旨,除了皇上,你我还有刘公公,没有其他人知道内容,不可以说出去哦。”
我颓然垂手。
看来这单生意注定是要黄了。
什么劳什子左右骁卫,能有多少俸禄啊!老子的生意黄了,住店的钱怎么办!
我再度拦住欲离去的沈清啸。
“我住哪?”
他似乎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问,疑惑道:“骁卫大人之前住在哪里?”
明知故问。
我伸手要拔剑。
他敏捷地后退一步:“骁卫大人可是要护送我去取定国宝戟呢。”
“你住哪?”我忍住被人摆了一道的怒气问。
“唔,运承巷。”
不等他听见他的回答,我下楼钻进他的马车。
“呃……”他慢悠悠走到马车前,道:“骁卫大人,我还要进宫面圣。”
……
我愤然下车,抢下一名骁骑军的马奔驰离去。
夕阳的剪影下,我回头看见,沈清啸原本修长的影子被拉得更长,手中扇子摇得悠闲,光影从他周身跃出,像从记忆中走出来一样,只是在我的马蹄声里渐渐变成一个小黑点。
我给雇主留在长安城里的手下送信,叫他来城郊。
没办法,杀手可以轻易左右别人的生死,却只除了自己的。抗旨可是死罪,我只好辜负雇主了。
他来得很快,我送完信后骑马到城郊,连手里的一个包子还没吃完他就到了。
“什么事?”他用一口不太流利的汉语问我。
“我有一封信给我的雇主。”
他皱了皱眉,依旧问:“什么事?”
他的皮肤黝黑,颧骨和鼻子都很高,个子也很高,皱眉的时候,面部线条更显得冷硬。
我没回答他,而是继续说:“但是信的内容你不能看。”
他伸手。
我往袖里摸了摸,摸到一封信,放到他手上。
他当场拆开,我气得快吐血。
信封拆开,他对着信纸端详片刻,眉头皱得更紧。
“什么意思?”他问。
那是一张白纸。
我笑道:“可能是拿错了,我看看哈。”于是又自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他,继续道:“这封信你可以看。”
他看了我一眼,终是没有在我面前将信封拆开,策马回城。
这应该就是不会看了吧,其实也没什么,信里只是写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因为一些原因无法完成雇主的任务,但是我已经完成了目标中的一个,相当于完成了三分之一,所以,定金还是我的,尾款就算了。但因为是我毁约在先,算我欠他一个人情,所以若他日后还要在杀什么人,尽管找我,我可以免费为他杀一个人,我身无长物,便在信封里塞了归鸿的剑穗,以之为凭证。
我只是怕他看了信的内容之后会先杀了我,再去另找杀手完成我没完成的任务,不过我现在可算朝廷命官了,俸禄不多,但是命很值钱。
待我啃完手里吃到一半的包子,策马到运承巷时,已是繁星满天。
巷口,沈清啸一人立着,月色星空下,他丝质的蓝袍上光辉熠熠,手中折扇摇得慢条斯理。
马慢慢踱到他面前,我们一高一低相对而视,我不知道他想看出什么,但我像是想从他的表情或目光中看到些缘由似的,我并不愿屈于朝廷,身在庙堂会身不由己,但杀手从一开始就是身不由己的。
半晌,我下马,单膝跪地。
“中郎将大人,我们何时启程?”
“即日启程。”
“是。”
走进巷子,还真是都准备好就等我了,一辆马车,五名侍卫,皆收拾妥当,亟待启程。
沈清啸钻进车厢,在里面说了句“启程吧”,我们一行七人便在这样的夜色星光下往北方去。
我说过,这天底下除了长安,在哪里待着我都不舒服。不光是水土不服气候不适,还有另外一种连我自己都弄不明白的情愫在里面。
除了长安,哪里也没有一眼望尽的宽阔街道,尽头便是皇城。
这一趟走得急,行得也急,将近一个月,披星戴月,日夜兼程。
行至开封,我们才在一家客栈落脚,这时候单衣早已不足以御寒,我到成衣店买了套棉衣和披风,回到客栈好好洗个澡换上新衣服。
叩门声响起。我听得出来外面的人是沈清啸。
“请进。”
他推门而入,手中托盘上几个碟子一壶酒两双筷子。
我装模作样地弯腰作揖,他单手扶我手肘。
“别见外了,一起吃点吧。”
“是。”
面对我冷淡的回答,他没有多说什么,径自坐到桌边,斟酒。
我随意坐下,抄起筷子开始吃,沈清啸就在旁边看着。吃到一半,正在兴头上,对面突然横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