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换×暴雨(2 / 3)
用手揽着她染满鲜血的纤细脖颈,恍惚间她垂死的面容与她的母亲重叠在了一起,他用颤抖的手捂住那道伤口,温热粘稠的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手。
“兰斯!”他嘶吼道,话音未落身旁闪过一道残影,一双有力的手不容置疑的代替他那双苍老的手,接住了垂死少女纤细的脖颈,接住了她下坠的生命。
治愈伤口时的白色光芒让他暂时松了一口气,随即想起来那个违背信义的盗贼——他正在和阻拦了那道致命攻击的人,李维特战斗。
然而当他想下令让人攻击时,那两人的战斗已经以李维特腹部被刺穿,金发女人同样重伤被库洛洛带走撤退而结束了。他满腔是珍视的孙女被那人险些杀死的怒火,当机立断想下令让人追击,但转念之间又意识到这里能与之一战的人,一个在给卡洛儿疗伤,一个已经身负重伤,于是作罢。
那天象征夏季来临的暴风雨连续下了一周,阳光终于在乌云中探出了头,雨滴在阳光下晶莹闪烁于树丛草木间。一滴雨点从树叶上滑落,映射出前方一座古老的城堡。
大门是朴实无华的雕花铁门,老旧的红墙俨然宛如忠诚的士兵围成一圈包围起了其中辽阔的庄园,茂密树林与娇艳花园的深处是掩映其中的城堡式建筑,喷泉池的水柱宛如高低起伏的音符。
一只蓝色羽毛的鸟儿扑棱着翅膀落在阳台的栏杆上歇脚,被雨水打落地粉色花瓣纷纷扬扬的随着微风从旁边的树上飘过。它仔细用喙梳理着自己的羽毛,没留神到房间里的人已经走到了窗前,直到那人伸手拉开遮了一半的窗帘时,才慌乱的展开翅膀飞走。
卡洛儿赤脚踩在灰色的地毯上,脸上带着大病初愈的苍白和倦怠,左眼被仔细的用柔软的黑色绷带包裹,轻柔的绕过头颅在脑后系成蝴蝶结。她脖子上缠着一圈白色绷带,嘴唇也像绷带一样惨白,整个人好像被包裹在一片愁云惨淡的灰色浓雾里,只有那只水蓝色眼睛仍然昭告了她仅存的生命力。
她整个人靠着阳台的一圈白色石柱站着,周身笼罩着雨过天晴后晴朗的阳光,当女仆梅斐敲门而入之后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阳台上的人敏锐的早已察觉到有人进来,于是转过身来。
“卡洛儿小姐,该换药了。”她的目光飞快的在那绑着绷带的脖颈上略过,低下头恭敬的说道。
除了鸟语风声没有人回应她,她低着头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双圆润透着粉色的脚趾,往上纤细的脚踝撑起了弧度优美的小腿。
[谢谢。]目光停在那双手中的小白板上,梅斐摇头说:“哪里,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她幸运的在库洛洛的刀下捡回了一条命,但声带受到无法修复的损伤,声音随着那份不详的能力离开了她。
也许库洛洛就是这样打算的?她的目光落在天花板的一点上,飘忽的想道。
能杀了她最好,如果她没死,但也不能说话了,就失去了对他们的威胁性。
卡洛儿垂下睫毛,喉咙处的疼痛让她皱紧了眉头,阳光在她睫毛上洒下一层金粉,给她苍白的脸色上带来了许多生机,但与之相反的是阳光到达不了的空荡阴郁的内心。
在她养伤的期间,尼乌里——这具身体原来主人的爷爷,给她解释了一切。
她的母亲早产生下了虚弱的婴儿后死去,幼小虚弱的早产儿不仅左眼睛有缺陷,而且被医生诊断无法活过一个月。尼乌里失去了最爱的女儿,无法再承受失去心爱女儿的唯一孩子,于是剑走偏锋,不惜花费天价雇佣职业猎人为这个活不过一个月的早产儿找到了液态矿,她的父亲自愿把所有的念能力注入里面来维持女儿的生命,但仍然不足够,尼乌里于是在流星街找到两个念能力者,威逼利诱他们向液态矿里注入念能力。
含有三个人生命力的液态矿被植入到她先天有缺陷的左眼睛里,使她的生命生生不息的开始流动。虚弱的筋脉在念能力的塑造下直到她成年便会与常人无异。一开始因为婴儿弱小,排斥反应没有显示出来,直到她慢慢长大,最严重的那次疼痛让原主人陷入了昏迷。尼乌里就把她封进了冰棺里。
与此同时尼乌里的家族因为大女儿尼施的死去陷入了争夺其权利的内乱之中,三女儿尼薇不惜以卡洛儿的性命要挟尼乌里,他费心于分崩离析的家族,忙于平定内乱,于是只得给卡洛儿左眼的液态矿下了限制,以十个念能力者的性命为盾牌,把她送到了与世无争的乌比奇小镇,保护她不受家族和想要抢夺液态矿之徒的伤害。
他选中的那十个念能力者虽然不是顶尖级别的高手,但一部分散落天涯,一部分护着卡洛儿长大也是绰绰有余。
只是没想到越是神秘受尽保护的东西,越是让一些人费尽心思的想得到。当尼乌里得知幻影旅团盯上了卡洛儿时,他用尽了家族的情面找到了兰斯和李维特这两名念能力高手,马不停蹄的赶去了乌比奇。
但还是晚了一步,那十人,不管是散落到各地的,还是留下保护卡洛儿的,都被旅团找到杀死。他们无法从旅团手中抢回卡洛儿,退居其次绑架了落单的团员派克,好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