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9(2 / 3)
高大大,为首的那人穿了一件白色T恤搭了水洗的牛仔裤,相貌是他从没见过的落拓俊秀,他怔了怔,跑过去给他们开门。
时秉汶是在布拉和昨天晚上给宋楹领路的男人嘴里知道了宋楹最终去向,之后便让人去查看,只是天气已经不大好,云层昏黑且低,像是要压倒什么,时秉汶不放心,和博晟走在了最前面。
沿着那条似路非路的小径直往前走,杂草回头就被踩成一地泥泞,这林子里的树木茂盛葱郁,高耸的遮蔽着大量的光日,风也起了起来,呼呼的将枝叶折成了扇子。
可是冒险去到学校的时候,空无一人,昨天的场景依旧,布拉看看天空,已有黑云没顶的压抑感,他建议站在教室中央的那个男人,“看来要有一场暴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了。”
男人的眼睛如寒冰一般,他转过身来,隔着距离看布拉,问,“你知道会下雨?”
布拉往后退了一步,依旧平静的回答,“我们干的是靠天吃饭的活计,怎么能连这个都看不出来。”
“你有几个儿子?”
布拉脸色一暗,“一个儿子。”
“一个儿子?”时秉汶踱步到他的边上,比他高出两个头的距离,布拉还是战战兢兢的,像是个勤恳而又本分的老农民,颇值得同情,他的脸上满是褶皱,双手合在一起,经脉可见,时秉汶只是打量着他,“那现在被扣在丁覆手里的人又是谁?”
布拉脸色一僵,脊背无意识的直挺起来,时秉汶这时猝不及防的锁住他的咽喉,力气之大抵得他节节败退到墙角,布拉挣扎着双手想要扯开,却又被他掐住了两颚锁住凌冽的牙齿。
“你给丁覆当牛做马半辈子,好不容易有个安享晚年的机会,应该不想有任何改变吧。”
布拉的游移的气力回到身上,原来褶皱的部分现在化为了壮实的肌肉,油光锃亮。
“我不知道你说些什么?”
时秉汶放开惩戒的手,指尖蜷缩回来,不在意他眼睛里的凶残恶意,走到门边的时候,雨已经下下来了,惊天动地的,伴着轰隆的雷声,狂风卷着雨水吹了进来,细微的打在时秉汶的脸上,他昨晚没睡好,现在倒是清醒了几分。
“你不用懂。”时秉汶往退了一步,孙秉知趣的带上房门。
“丁覆现在自身难保,我有办法让你儿子平安的回来。”
布拉五内俱焚,他比谁都知道当前的状况,当年他能够从丁覆手里逃脱可谓是九死一生,现在丁覆能够重新找上他,就一定没有放过的打算,只是儿子现在在他的手里……他不说话,直勾勾的盯着窗外,整个人就像窗外坚韧却任凭风吹雨打的树木。
“丁覆不会真的整死你的儿子,”时秉汶尝试洞悉他的心思,他没有几成把握,脸色冷峻的,像是带来了最为严寒的空气,布拉的汗毛立了起来,时秉汶警告他,其实心里惶恐无底,“可是宋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
布拉的嘴角动了动,连接着喉管吞咽的动作。
他终于抬头,“你能够帮我把儿子救出来?”
“你可以赌一把。”
布拉走到窗边,窗外陡峭的很,良心话,宋楹不算坏人,沉吟许久,他指了指东南方向,那边已经是黑压压的一片乌云滚动,风吹过,丛林就像碧绿的海浪,那边是层峦叠嶂的山头,像是掀翻了浩瀚的涟漪,再往前,边上长江最长的支流,涌动起来如瀑布一般惊涛骇浪,昼夜奔腾,不舍不休。
“他们应该将她引到那边,运气好的话,现在她还没死。”
时秉汶快速的打开教室门,准备离开的脚步蓦的停下,“她是为了什么?”
“一个戒指。”
戒指是他找到的,也是他用来安抚宋楹的,时秉汶的眸色深邃如寒潭。
具体范围已经有了,孙秉等在门外,身上的装备丝毫不少,一声令下,部下们快速的穿上了军用雨衣,这一片的地势他们早就清楚,现在和时秉汶分成两个分队,沿着水势下的山分别下山去到另两侧的山头。
宋楹追着古德的儿子好长一段距离,最终迷路在一条小河边上,小河潺潺,风从山谷里呜咽着出来,她这才知道害怕,可是已经无济于事,山头广阔,视线狭隘,天昏地暗,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这一路上有很多猎人的陷阱,还有野兽畜生更为真切的嚎叫,她强自镇定,喝了一口溪水后,坐在了水边沙石上,手机发着仅有的亮光,即使开着也没有半点信号,只剩下仅有的一丁点电力,她强制关机,随后找到一个避风谷强迫自己睡到天亮。
叫醒她的是日月无光的轰隆声,紧接着便是雨水倾泻下来,参天老树朝着同一个方向低头浪荡,枝丫咔嚓便从顶上掉落下来,河水瞬间上涨,宋楹站起身来,一时无处落脚,这个时候天已经亮了,她发现自己身在一个快要被河水淹没的圆形谷底。
求生的欲望迫使她离开,幸亏她穿的是拖鞋,即使有泥土,也可以甩干,脑子从来没有转的这么快,她瞬间回溯了过去二十四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