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了(2 / 3)
”
左则佑眼角余光瞥见贺景轩,将项链收起来,对着曾翊微微颔首:“曾先生好好休息吧。”
“等等,”曾翊叫住左则佑,艰难地出声:“能不能让我再见小鱼儿一面?”
左则佑一顿,转过身看向曾翊,平静道:“如果她愿意的话,我可以带她过来。”话落,走出病房,关上病房的大门。
贺景轩将手中薄薄的一张纸递给左则佑,左则佑扫了一眼,没接。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我娶她之前。”
贺景轩定定地看看左则佑一眼,而后自嘲一笑:“为什么,这么大的事,这么多年,你就这么冷眼旁观,一个字都不愿意说?”
“说?”左则佑哼笑一声,一脸平静地反问:“你想让我说什么,怎么说?沈一一自己也是怀着萌萌的时候才听到了沈、俞两家当年那场旧闻轶事。
然后她就开始怀疑她父亲当年的车祸不是意外,重新开始去查,自始至终她就没有想过要跟沈家或是俞家扯上一分一毫的关系。
她自己不是说了,她父母都是孤儿,何况沈家是这一两年才松口要去找人的,在那之前,你觉得我能说什么?再说这一年来,我旁敲侧击地提醒过几次,你们有谁把我的话放在心上过?
现在你们把沈俞找到了,我是不是应该说一声,恭喜?
退一万步讲,沈一一和她的父母不是长得一点相似之处都没有吧,她不是姓沈的,她这么一个大活人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活蹦乱跳了这么多年,谁都看得出来她和俞菀吟长得有几分相似,为什么从来没有人怀疑过她的身份?”
左则佑语气温和,说出的话亦是不疾不徐,犹如一滴清水滴入烧红的烙铁之中,瞬间蒸发的同时拉起的是那焦灼翻滚的血丝,无言的伤痛。
贺景轩呐呐地,无以言对,低下了头,手亦无力地垂下。
左则佑看着这个明亮而幽长的走廊,四周寂静地可怕,空荡幽深,叹了一口气,抬手拍了拍贺景轩的肩,转身走开。
沈容慎带着沈容恒在电梯口堵住了左则佑,沈容慎想带沈一一回沈家去见沈启舱。
左则佑看了沈容慎一眼,别开眼,看向往这边走近的俞盛廷,直到俞盛廷走到眼前,才缓缓道:“明天,是我岳母的祭日。”
俞盛廷的心猛地一揪,力持平静压抑着声音对左则佑说:“我想见见她。”
“在她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曾经对于你们要找她父母的做法嗤之以鼻。”左则佑看着眼前的三个人,平淡地说道:“她活了二十多年,你们从来都不曾出现在她的生活中过,现在这样的情况下,你们想认她,你们觉得她凭什么要答应?
她跟你们没有关系,生死,不相干,这是她自己的话。如果你们非要见她本人,我可以带你们去见,不过她说的话,一定比我难听。”
“无妨。”沉默片刻,沈容慎说道。
“那好。”左则佑同意,转身离去。
漫无边际的黑暗笼罩着整个房间,空洞而麻木。
沈一一赤着脚裹着左则佑的大衣坐在客厅的沙发里,自从酒店回来之后就一直坐着,坐着,不曾喝过一滴水,不曾吃过一粒米。
左则佑回到家,打开大门的瞬间眼前漆黑一片,开了灯之后就看见沈一一蜷缩在沙发里,呆呆的样子,看得他的心一阵难受压抑。
沈一一看到左则佑,抬头,倏尔一笑,问:“你把事情处理完了?有权有势就是不一样,我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对人捅刀子还是安然无恙,曾翊死了吗?”
“没有!”
“那真是可惜了!”
左则佑坐到沈一一的对面,平静地问:“为什么?”
“那你呢?老公,你在我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把它摊开来,我当时就在想应该怎么做,才能让资源得到最优的配置。”
沈一一诡异一笑,那张倾城的脸上仿佛开出了妖艳而绚丽的食人花,娇嫩、狠绝。
“老公,你不觉得只有曾翊死了这一切才够本!我能杀了他最好,要是我因此入狱,沈启舱和俞衡这辈子就别想安宁;我要是运气好,就能拉着他们一起陪葬,我现在安然无恙地待在自己家里,那他们就别想过得痛快!”
左则佑垂眸,沈一一想的不是运气好,而是沈启舱和俞衡年纪大了,情绪剧烈起伏说不定一口气提不上来就要跟着去了。
“你恨他们?”
沈一一摇头:“不恨!但是我讨厌那些个嘴脸,你今天不是看到了,平日里高高在上对我不屑一顾;有求于人还一副施舍我的姿态;等知道了我是谁,这脸变得可真是够快的。”
左则佑叹了一口气:“你不觉得那是人之常情吗?”
“哦,老公,你的意思,是我就应该被人轻贱、呼来喝去。我要是猜的不差,应该有人要你带我去沈家或是俞家吧。”沈一一冷笑一声:“凭什么!”
“我答应了安排你们见面。”
“你安排了我可以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