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物是人非（1 / 2）

不得不说，人这种生物真的是存在“墨菲定律”这种东西的。尽管我不是人类，但跟人相处久了，此间习气难免沾惹。我好不容易天刚擦黑就睡着了，可巧也没人来骚扰我。但好死不死，我却做了一个异常真实的梦。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在所难免。但得看你梦了什么。比如我，就梦到了白天之事的“续集”。

我仿佛又回到了青玉坛。但这一次我却没有停下，而是继续飘啊飘，穿过山岭，直至来到了一个人烟罕至的山洞前。我却无论如何也进不去了。正纳闷这里是何处之时，我却见一个人影慢慢地走了出来。

我想躲，但我动不了。是了，从飞过来到停在这里，都不是我自我意识决定的。我也使不出法术，只能定定地看着，等着那人从山洞中出来，并且离我越来越近。

待他走出，我却见到了一抹熟悉的杏黄。我的心当下“咯噔”一声，正待有所反应，却也迟了一步————

他已看到我了。

原本应清俊儒雅的男子此时却如同一个落魄的书生一般，竟像是丧失了神志。那白玉似的面庞神采全无，隐隐笼着一层阴森之气，似是由骨子里生出的绝望并着怨毒。甚至几乎要令人摒弃那透骨的哀伤与绝望。我却不能动，只能定定地看着他，不能上前安抚他，哪怕一瞬。

然，在走出山洞的那一刻，他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似的，缓缓地抬起了头。

……………………………………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我未启唇，却先流下泪来。

这并不是我第一次哭，但是是我唯一一次，不知道因何而哭。

怎么哭了呢？…………奇怪………………我不懂。或许是太久没有见他？或许是巽芳一死他终于彻底黑化？亦或是…………巽芳在他心底，原是占了那么多分量…………？

我不懂。

………………………………………………

“……………………澄儿…………………………？”

我听见他一声试探一般的轻唤。

“……………………是我………………………………”

我流着泪，应道。

“………………澄儿……………………”

他复叫了一遍。我却见那双原本温和的黑眸变得更加黯淡，他注视了我一会儿，却忽然勾起了唇角。

他笑的弧度十分奇怪，反倒像是硬生生逼出来的一般。他缓缓地开口，说了一句像是自言自语的话：“你这便是………………来同我告别的么？”

我刚想解释什么，却忽然被一阵暴涨的杀气摄住。待我稳住神魂，惊讶地望向他时，却见他阴鸷之气更盛，直接笼盖了他的周身，看上去已然黑化。

“少恭…………我其实………………”

“澄儿………………巽芳死了………………我没想到，连你都离去了…………她走了，你也走了…………老天果真待我不薄啊…………”说着，他笑得十分凶狠，阴暗。我只见他挥了下袍袖，就听“轰隆”一声巨响，山洞完全坍塌，飞扬起的泥沙碎石让他的身影逐渐模糊了起来。

我想解释什么，但神识却不再受我控制，直接陷入了一团黑暗之中。

我………………

“……………………少恭……………………”

别这样！！！！！我还没死！！！！！！！！这只不过是我的神识………………不，不对，这明明是梦啊！！！！！！！怎么会这么真实………………？我…………………………

“少恭！！！！！！！！！！！！！！！！！”

当我大叫着从梦中惊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已满身冷汗。然屋子还是天墉城那个屋子。只是霜露微寒，天际已然泛出一丝鱼肚白。

快天亮了么。

我揉着仍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叹了一口气。这估计不是梦，而是我的神识又乱跑了。

啧…………

我伸出手，拳头攥紧再伸开，指尖微微有些疼。果然么…………

我终于明白，为何司空夜屡次召见我，不断给我暗示；为何他一定让我在蓬莱之战离开；为何我的神识近日常常不受我控制乱飞乱跑…………

原来………………毕竟是异度空间，我本不属于这里，自然不可久待。只是我没想到，我的身体，我的存在，竟然这么快就遭到了这里的排斥。

时间可能快来不及了…………若不快点，恐真的要有危险了。

………………………………

我得去一趟衡山山洞。我得去确认，那个梦究竟是不是真的。

到了青玉坛以后，我凭借梦中走过的路去寻那个山洞。由于我是趁热打铁，路线还没忘，走起来竟也十分顺利。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我便到了那眼熟的地方。

我停下了脚步。

一片碎石残土与枝桠交错着，挡住了原本山洞的洞口。要不是我在梦里见过，估计我就会以为这是塌方而给无视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