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 / 2)
:“你?”
“我是陆白川,向暖的学长。”
施方自报名姓:“我是向暖的干爹,施方。”
两人握手似是以较量手劲为目的,视线有若实质,在半空激荡出火花。童向暖没摸清楚状况,又见两人皮笑肉不笑,苹果肌几乎要痉挛。有工作人员过来请施方前排就坐,施方拒绝了,在童向暖身边落了座,当陆白川不存在:“既来则安,先看看什么状况吧。”
她转过脸去问陆白川:“学长,你跟我干爹有什么旧仇?”
陆白川:“不认识。”
童向暖又抬膝撞了撞施方,低声问:“施叔叔,你对我学长似乎有什么不满?”
施方回过头,仪态万方地微笑:“有吗?”
开场之后,童向暖踱着步子观展,断断续续跟陆白川臧否人物、询问工笔画的笔法、讨教一些画里隐含的本土文化韵味。他们有说有笑,这一幕看在施方眼里,简直是这俩小孩儿在眉目传情、目送秋波、打情骂俏。
施方陪他们走了几步,在童向暖浑然不觉间被人喊走了。其他观展的人都走到前面去了,唯独童向暖停在一幅名为《向暖》的画前面,陆白川也跟着她停下来:“怎么了?”
“这幅画……”
画面的背景由色块充斥,满是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画中间女人半裸着背,回转头露出半边脸,面容恬静,肌肤的纹理清晰可见,动感十足。令童向暖停下的倒不是这画如何令人赏心悦目,而是画中人的后背上有一只蝴蝶的图案——童向暖曾无意中在温忍冬背上见到过同样的图腾,同样的位置,幽蓝的色调,蝴蝶振翅欲飞。
连名字都……童向暖隐约觉得并不是简单的巧合,停住的脚步也就再走不动了。她揉了揉眼,再看过去,画中人跟温忍冬的气质倒真有几分相似。气度雍容而神色寂寞,宛如荆棘丛间绽放的玫瑰——如此举世无双的气度,童向暖在自己记忆库里搜索了一遍,再也找不出来第二个人。
也许这画家跟温忍冬有什么交情,说不定还知道一些旧事,想到此处,童向暖只觉得肾上腺素激素分泌,心跳加速。
她在画前面旁若无人地呆立了半天,不自觉地伸出手,指尖朝着蝴蝶的位置摸过去。
“这位小姐,请不要用手触摸我们的展品。”工作人员及时制止了童向暖。
童向暖缩回了手,说了一声抱歉,用目光搜到了原画作者的姓名:孙东阳。
陆白川把她举动尽收眼底:“你很喜欢这画?”
“这幅画……”童向暖支吾了一会儿,“学长你认识孙东阳么?”
陆白川摇头:“不认识,”见童向暖脸上隐隐透露出失望神色,陆白川想了想,又说,“他成名之后一直在外,我们没见过面,这画又是十年前的旧作了。我们不如先去问问工作人员看他最近在不在本地。”
童向暖说了一声好,流星赶月一般走到工作人员面前,直入主题:“请问怎么样能联系上孙东阳?”
工作人员保持着礼貌性地微笑:“抱歉,这个我们不方便透露。”
童向暖侧头:“那……如果我想买下这幅画呢?”
工作人员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童向暖,又瞧瞧看了一眼她身边的陆白川,翻了一遍手中的册子,才回答他:“不好意思,《向暖》已经被人买走了,这次展览完后画就会直接被送到买主手中。”
“买主是什么人?”
“抱歉,这个我们也不方便透露。”
童向暖几欲炸毛:“有个什么不能透露的!又不是中了五百万!”
幸而陆白川拦住了她:“没关系没关系,H市也就这么大,打听个有名有姓的画家倒也不会太难。”
“你有办法?”
“兴许有熟人认识他,我先帮你问问。”
洗手间里,陆白川正搓着洗手液,感觉到有来历不明的光线朝自己射来。他抬眼,镜面映出一张精致如画的脸,施方的视线正经由镜面的折射逼视过来。
施方脸色不显山露水,调子平平:“你想做什么?”
陆白川把手放在水里冲洗着,神色有几分慵懒跟不耐烦:“做什么?你看见的啊,带学妹来逛逛画展,你有什么意见?”
施方从鼻腔里哼了一声 ,语气冷了下来:“你为了让向暖见到这幅画把她带过来,你以为我不知道?”
陆白川毫不避让:“你为了不让向暖知道跟这幅画有关的事情而悄悄把画买走,你以为我不知道?”
施方:“你想要什么?”
“我要什么,你不知道?”
施方舒了一口气,陆白川已经烘干了手,大步走了出去。
门外,童向暖拎着两个人的包,见陆白川出来,大大咧咧地甩给他。陆白川接过包,作势在童向暖脑袋上拍了一下,两人一派亲昵模样。
施方对着墙狠狠踢了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