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希望垫脚石’的自我修养(2 / 3)
的事情、无意义地剥夺他人生命、以自我中心来玩弄世界的人,是灾难,是祸端,是魔鬼,才不是什么神子!”
别说这样的话啊……
我明明是决定了要顺应世界的法则,我明明是厌恶极了那个毁掉教堂的自己,我明明已经建立了正确的价值观,我明明是讨厌极了做着恶事、毁掉别人希望的人。
狛枝为什么要用这种压抑般的带着微妙憧憬的近乎狂热的态度说话呢。
这样一来,我可能、可能会完全改变的!
“你真是这样想的吗?能够做到那种事的人,那样的人,拥有着别人无法企及能力的人,生来就与普通人拉开了鸿沟,这不就是弱肉强食的基本法则吗,才能者中的才能者自然有升格为神的资格,因为其他人都做不到,其他人加起来也做不到那样的事,拥有着那样美妙才能的人当然有着将地上的人踩在脚下、自称为世界主人的傲慢,不是吗。”
狛枝这样说着,明明是在说江之岛的事,他却以看着垃圾般的充满怜爱的近乎灼热的视线注视着我。
他的视线是那样的认真、那样的……激烈……
以至于我压根没法避开他视线的捕捉。
“才能决定一切,没有用的人就算振臂高呼,也不过沦为挡车的螳螂尸体。做不到的事就是做不到。所以拥有着绝对性才能的人能做到她想做的任何事,正因为什么都能够做到,所以才有与‘绝对性希望’相配的资格。”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沉,最后几乎如耳语般低微。
他与我的距离是那么近,所以就算是如耳语般细弱蚊蚋的声音,我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但是为什么,明明有着与绝对希望相配的资格,那样的人,却要做着绝望的事呢。真是可惜啊。”
他由衷地、发自肺腑地、哀伤般地叹息了。
“做出那种事的人,罪大恶极。就算毁灭了世界,得到了世界,那个时候,世界上就不存在希望绝望了吧。追逐绝望到最后的话,那么希望就被消灭,可是希望被消灭之后,这世上就不存在能够衬托绝望的事物,所以绝望也会随着希望的消亡而消亡!追逐着绝对的绝望,到最后肯定是无法得到绝望的!”
我恶毒地诅咒了‘江之岛盾子’。
“多么美妙的发言啊。”狛枝的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听见我如此反对江之岛盾子,他似乎也是极为赞同我的话,“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追逐着绝对的希望的话,一旦绝望都被消灭,那之后……失去了绝望作为对立面,世界也不会存在希望了啊!”
“……”他似乎完全没有在意我是在极力否定江之岛盾子的所作所为。
“对了!正是如此!要有绝对的希望,就一定要有绝对的绝望。能够意识到这点,我果然还是很幸运的啊。”狛枝露出单纯的、发自内心感到快乐的笑容,“为了希望,这世界一定要有一个绝对的绝望存在,这样希望才能在绝望这块垫脚石之上熠熠闪光……什么嘛,原来守护最大最恶绝望的成长是跟绝对希望的诞生同等重要的事情啊。这么简单的事,仔细一想就明白了,我还真是……迟钝呢。”
他是如此的开心,这瞬间我即便不使用超分析力都能肯定他的确是发自内心的感到了单纯的快乐,所以才能够露出白蔷薇般脆弱而又纯洁无垢的笑容。
像是在沙漠的旅人终于看到海市蜃楼的绿洲般,狛枝忽然握住了我的手腕,此刻他的手上力气大得惊人。如果说此前他看着我的视线是杂糅了鄙夷与怜爱的复杂视线的话,此刻他看着我的目光只剩下纯粹的、饱含着……
仿佛饱含着爱意一般的温柔。
与其说是在看着我,不如是透过我看到了更核心的什么东西。
这种视线实在令人感到恐惧和不安。
“过去的事,无论怎样都好。你对我说的事,我全都记在心里,失去记忆也没有关系,因为那些都无关紧要。”他注视着我,明前茶般的眼眸依旧澄澈、没有一丝浑浊,“如果那时,是我发现你毁掉了教堂,我肯定不会讨厌你。不,应该说太可惜了,这实在是有点晚了。但是我果然是幸运的,因为我还是等到了。”
“是说,不会讨厌我吗?我可是开心地毁掉了那一切,愉快地摧毁了倾注了心血和爱的东西,抹杀了别人的期待,这样的我,并不令人憎恨吗?”
连我自己都对那样的自己感到莫名的讨厌。
“怎么会憎恨你啊,呵呵。为什么不早点被我知道呢,这种事,要是我一早知道,你就不用一个人孤单那么久了啊。如果是我的话,肯定能够理解你。如果是我的话,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巴别塔,因为我们一定是说着同样语言的人。”
巴别塔?!!!
我的心里的确是有一座巴别塔,从我摧毁圣家族大教堂那一刻起,巴别塔就建在了我的心里,我想一定是神明为了惩罚我才建了那座塔,警告我别指望有人能够理解那样的我——以违背常识的愉悦为乐的渣滓一般的我。
“身为人类,难免是想要被人理解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