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之死(2 / 2)
的死去,说不定,自己死去的身躯还会被崖底的野兽撕裂,裹入腹中。
而这一切,云绯墨,都是拜你所赐,当我生命就快走到尽头,你可有在顾着江山利益的时候抽出一点点,哪怕一点点,来想一想我的处境呢。
心,又在那里隐隐的抽痛,每一下,每一下,如同鞭打。
喘息越来越困难,痛到极致,喉咙一阵腥甜,一口黑血涌了出来,泼洒了满片的紫衣,沉淀出了一片片暗哑。
“咳,咳……。”拼了命的咳嗽,仿佛要把自己心脏咳出,在生机勃勃山光明媚中,只有她一隅似流放的荒芜,生机渐无,如同一根路边的枯草一般,谁人都不会在意。
云紫鸢静静的看着她,眼中没有任何感情,从袖中拿出又一方手绢,弯下腰替她擦着唇边的血迹,一边轻声道:“皇嫂,你这又是何必,明明都那么痛苦了,我让你死了不就可以解脱了吗,皇兄若爱你,怎么舍得让你痛呢,即便你对这世间仍有留恋,你拖着这幅破败的躯壳又能如何呢。”
拿着手绢的手突然被强劲有力的手臂桎梏住那人的胸前,云紫鸢震惊的抬头,就见那生气越加羸弱的女子不知何时撞开了穴道,眼露哀伤,气若游丝的祈求:“紫鸢,不要伤害小云玥好吗?”
云紫鸢身躯微微一怔,望着那近在眼前的那一双眸子,似乎从灰败中看出了其他不一样的光华,明明都那么狼狈,那么卑微了,为何那双眼睛映出来的东西会如此震撼的刻印在自己心中呢。
心中的一方清池,似乎被风吹起了涟漪呢,可那里分明早已四处封闭了,又哪里来的风呢。
“紫鸢,不要伤害小云玥,我求你了。”又是这么低微的哀求,哽咽得仿佛随时能够放声大哭,身躯都颤抖得那么厉害了,分明就是害怕得不得了不是吗?
可是,她害怕的不是自己的死亡,而是害怕遗留在世间所割舍不下的人会遭此不幸,不知为何,此时浮现云紫鸢心中的竟是这么一个想法。
垂眸看着那无力垂落的血手,层层白纱早已被浸透,那手臂却无比固执的锁住她的手腕,似乎不得到她的答应就不会放手一般倔强。
云紫鸢着实觉得眼前的女子可笑,自己若想挣脱,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况且,就算如今自己答应了,难道她就不怕自己出尔反尔吗?
也罢,就当是替一个将死之人圆了她最后的希望吧。
“我答应你。”
那女子笑了,苍白的面容上绽放出了一个虚弱的笑,颤巍的伸出了另一只手,软趴趴的手掌上,托着一个血色锦盒。
“帮我,把这个礼物交给小云玥,这是在他还未出生时,我自己一刀一刀刻出来的,希望能保他平安。”
一方清池的涟漪更大了,云紫鸢看着那锦盒,低低的问:“你就不怕我见到小云玥会对不利吗?”
那女子手腕上的鲜红不断的透过纱布掉落,拖着一个小小的东西仿佛都用尽了毕生力气,她意义不明的笑了笑说:“一国公主,可莫要食言了,不然会损你天家风范的。”
云紫鸢接过了那血色锦盒,那女子的手颓败的坠落,还未等她将锦盒收好,那女子面容已然变得平静,黑色的瞳孔毫无焦距的看着前方。
“动手吧。”
云紫鸢将锦盒收起,无声的叹了口气,而后走到轮椅的背后,推动着往悬崖边靠近,直至离边缘半尺处,轮椅顿住,椅下碎石簌簌作响,
她望着深不见底泛着白雾的深渊,幽幽道:“皇嫂,在你死之前,我告诉你一件事吧,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这样做吧,理由其实不是我讨厌你们,而是有人要你们死,而我,欠了那人的情,只能用这种方法偿还,至于那人是谁,你早已见过,到了地狱之后,你好好想想吧。”
伸手一推,轮椅落入深渊,连同着那个被命运捉弄的可怜女子,冷风卷袭中,那女子的紫色外衣脱离了她的身躯,在云雾中如同浮萍一般飘飘荡荡,而后轻飘的挂在了陡峭悬崖破土而出的一颗小树苗上,而那女子,早已堕入白雾中,不见踪影。
云紫鸢缓缓闭上眼,双手合十祈祷。
愿卿来世,生于平常之家,与卿相爱之人,男耕女作,一世平凡,切莫,再遇上像皇兄那样的男子。
作者有话要说: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