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势微变(2 / 2)
来人一身闲散,却掩盖不住其至高无上的威严和摄人的锋芒,长袖一挥,殿内太监宫女纷纷毕恭毕敬退下,最后的太监踏出门外时顺便将大门给关了严实。
云藏在首位入座,云绯墨段天瑶分坐两旁,厅内一片沉寂。
“墨儿,看来你的皇妃此次也并非空手而来。”云藏微厉的目光扫过云绯墨,口气却十分柔和,就像一只凶猛的老虎却要装成一只和顺的绵羊一般,处处透着古怪,显得十分阴诡。
“你不是一直斗不过神谷殿那小子吗,此次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只要将你皇妃身上的无上天玉转移到你身上,必定功力大增,也免得一碰上神谷殿那小子,就窝囊得不像样。”
“父皇,秀儿如今正值临盆前夕,此事还是之后再议。”虽然段天瑶没有说出第二种方法,可见他没有反驳,只能说明此方法正是他父皇所言,至于其中转移细节,即便他们皆未言明,可云绯墨也隐隐觉得有着不寻常之处。
云藏轻笑了一声,道:“自然是之后再议,父皇还等着我的小孙儿诞生呢,父皇此次前来,是想告诉你,后日封妃大典取消,直接一封诏书宣召即可,如今临盆之日在即,为了不生出什么意外事端,你的皇妃还是好好呆在朝霞殿比较稳妥。”
“父皇。”云绯墨声音微扬,喊了一句,道:“朕已通知三省六部,文武百官,命钦天监测好吉日,昭告天下,又怎可反悔,这不是要让天下人耻笑吗。”
“纳一个东景国忠义侯府庶女且还是被他国皇子所退婚的女子为妃就不会让天下人耻笑了吗,未婚先孕,九月大肚,还敢当众昭告天下,也亏你能想得出来。”云藏冷哼一声,面色沉沉。
“她本来就是我的女人,昭告天下,有何不妥,再者,东景云的侧妃早已病入膏肓死去,父皇何必执着于那早已被人遗忘在一角的过去,此次封妃大典若是作废,将来世人又将以怎样的目光看待我那未出生的孩儿,父皇,此举,儿臣绝不赞同。”云绯墨神情淡然,态度却十分坚决。
云藏面上添了一层薄怒,眸中深黑无比,“你这是要违抗父皇的命令吗,让一个怀着九月身孕的女子举行封妃大典,成何体统。”
“那也是儿臣所造下的祸,儿臣自己会担当,儿臣还没有无能到要让一个女人替我背负这一切。”云绯墨波澜不惊,眉目清浅,眼中焦距不知看向何物,似乎直接忽略掉了那首位之人的愠气。
段天瑶垂着眼眸,将自己化为殿中一物,此刻听到自己主子宣言,表面平和,内心却有着一股傲然,他的主子,自该是有担当的男人。
云藏剑眸玄黑,紧紧盯着云绯墨侧颜,寂静无声中,他突然一笑:“不错,本尊的儿子自该有这种风骨和傲气,只是,墨儿。”他笑容似乎又隐匿在了黑云之中,“这一次,你无论如何都要听父皇的。”
烛光弥漫,帷幔轻扬。
那熟悉的清香一来,华毓秀便从朦朦胧胧中悠然转了,她心中微喜,黯然又添上了眉梢,无声中,她干脆阖了自己的眸。
与其见了心伤,徒增思念,还不如不见,故作清明,至少,这样一来,就没人能笑话她。
不就告白被拒吗,多大点事,只怪她之前没能认清事实,自己较劲,自己当了真,甘愿走上执迷之路,这才会让他人有机会伤了自己。
这种愚蠢的事,她日后绝不在重蹈覆辙就是。
墙上剪影依在,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那双视线,专注而紧绕,如同一条红线一般,透过了轻飘飘的帷幔,将幔中之人缠紧。
华毓秀身体越绷越紧,只觉得浑身难受,深夜清凉,一层薄被正好,可此刻,只觉得热度层层上升,额头细汗一来,长发落在上面,湿濡濡的,根本无法入眠。
云绯墨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