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就要当巾帼(2 / 3)
这一句话,虽没有点破,却是直接将尚枝此人,轻描淡写提拔成了那人的副官。
而她那不经意般的笑容,更是不容人反驳。她身上仿佛一直有一种光芒,使得她哪怕弱不禁风命悬一线,看上去,也仿佛天下在握一般。
尚枝不由得更对这气势心往神驰。
反观那军官,却是诧然抬眼,看着辰池。
他生的浓眉大眼的。
尚枝尚来不及说什么,又听辰池不愠不火笑道:“若都似你这般,当年我与甘怡倒是永无出头之日了。”
那人吐出一口气,道:“……是。”
这番尚枝也明白过来,忙一跪下去,拳拳道:“多谢三殿下厚爱!”
辰池笑笑,道:“不必多礼了。”言罢,又一拍她的肩膀,道;“入职后,来我身边做事。我看人向来很准,你也不要让我失望了。”
那手却还是冰凉冰凉的,如同已经死去了。她拍肩的时候,尚枝甚至觉得,她掌心有一块不小的凹陷。
但她此刻心神激动,只朗声道:“是!”
辰池笑笑,方才一步步慢慢离开了平章阁。
那威势不下于她的男人,依旧亦步亦趋跟在她身边,小心翼翼搀着她。
——他似乎一辈子没这么小心过。
——那男子自然便是燕争帝。尚枝此时只是羡慕于辰池,却没有察觉出她的异样——对那男子看似亲密的疏离。
辰池刚出平章阁,便起了一阵风。她自己倒还没觉怎样,却是燕争帝,不动声色踏了一步,刚好为她挡了风。
他还借着这一步,顺势转过身,解了自己外衣,搭在她肩上。见她没有反对,又问道:“我抱着你回去?”
辰池自然抬头看着他。他眉眼间已经不像是一个帝王。就连往日威严英武的气势,都带着粘人的关切,沉沉地覆盖下来,于她眼中,只不过像是一个男人罢了。
但她撇开目光,只说了句:“我还是走走罢。”
燕争帝一路跟着辰池,走走歇歇,竟然走到了祈生阁去。
这里正是辰池安置吴晓的地方。
吴晓本是穆国细作,但夺回辰欢之后,穆国势力在辰台很快难以支撑,这枚棋子便完全没有了用武之地。所以原本颇为警觉的辰氏兄妹,近来对她也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尤其辰池最近身体虚弱,事务繁多,索性就直接安排了些并不多话的亲卫去看守着她。平日里只要她没有异动,便好吃好喝待她。只要人好好活下来,对二皇兄有个交代就行了。
燕争帝显然也知道,于是很是诧异。辰池对此的解释却很简单,她反问道:
“你知道最容易摧垮一个人的,是什么么?”
燕争帝下意识便想起来在沣州时辰池所受的种种,考虑了许久,试探问道:“困倦?”
辰池又笑了笑。燕争帝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他在那双眼里看到了些讥讽。
“是孤独。你和穆从言,都很巧地避开了这一点。”
燕争帝闭口不言。
辰池说的是实话。她在穆从言手上时,有一段时间,除了偶尔有人不发一言地来送送饭食换换伤药,整间牢房都只有她一个人,被蒙着眼,什么也看不见。牢房外也寂静无声,偶尔有风声,她心里都会满是期许地想着:把这房屋吹垮吧,让我死去,让我出去。
那是一种巨大的茫然,你不会知道你面对着什么、你周围正发生着什么,你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危险迫近。
你一直紧绷着,度日如年又不知时间。
辰池意志不可称不强,也几乎被逼疯。
“当时我担心的是辰台大局,而吴晓现在,担心的是穆从言,或者,加上我的兄长。”
燕争帝看着辰池。他还是乔禾的时候,有意无意地,很多次看过这双眼。那时候辰池的眼睛冷峻的像是一泊结了冰霜的湖。
而后在沣州,百般折磨下那湖水似乎已见了底,但冰霜却始终没有退去,只是随着湖水涨落,最终落到了干涸的湖底,干巴巴的,又倔强地不肯消融。
但他还是第一次在这双眼睛里发现释然。像是那千年不变的冰霜被什么融化了,像是一腔仇恨却让人赖以为生的火焰,终于要熄灭了。
他心头上毫无缘由地一紧。
他再次问道:“你醒来之后变了许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辰池瞥过目光,看向路旁的一簇野花。当年皇宫里的奇珍异草当然没有侥幸存留,但经过了这么久,还是有野花自废墟中生长。
金枝玉叶无处安生的时候,越卑贱的生命反而越顽强。
辰池依旧回答那茫茫的两个字:“生死。”
燕争帝按着她的肩膀,将她扳过来——瞬间就有五个侍卫拔刀现身,充满敌意地看着燕争帝。
辰池虽然已经遮不住眉目间的疲态了,却还笑道:“你看,就如此。我虽然在你手里,你却依然受制于我的手段。这争来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