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敌新迹乱葬岗(3 / 3)
果然是燕桥人。听起来他们在祭拜一位故人。虽然不知道那燕桥人究竟为何会被葬在辰台的乱葬岗,但是这几人,在燕桥军中的地位绝对不低。他们齐齐过来,恐怕不是简简单单一个祭拜就能解释的问题。
他摸了摸剑柄,却终于没有了动作。
那些人又絮絮说了些什么,最后才终于离去了。辰甫安听着他们脚步渐远,心里一动,无声无息地跟了上去。
这一跟,就不知跟到了什么时辰。远处似乎隐隐传来打更的声音。
辰甫安并没有听出是几更。他全部心思,就只用在了追踪上。
别的一切,就连他半分注意,也别想收获。
结果最后,他还是差点暴露了行迹。
因为他看到吴晓打开行宫的门,迎他们进去。那张熟悉的脸上,她的表情自然而恬静。
而她身边那人——是孙破?!
他睁大了眼,不敢置信。
本以为,一个穆从言,也便罢了。
燕桥之人,尚与穆国敌友莫辨,该也不会怎样。
唯独这孙破!他若时时与吴晓在一处,恐怕一旦发觉他与吴晓一星半点的前尘旧事,就要以她的性命相胁!
——不,不,不该这样顾虑。
吴晓的性命,又怎及辰台一国?
辰甫安怔怔地,连几人已入了行宫都没有发觉。
就在他回过神来的一瞬间,一道寒光斜落,正向着他胸膛。他下意识一躲,那寒光已经沉入他坚实的左臂。
他抬眼,看见面前一张面无表情的脸。那张脸有些俊美,可是气质却平凡沉静。
他认出这人,不由得皱了皱眉,腾身便逃。他听着身后追兵追来的声音,还有刚刚伤了自己的程十七一句:“他就是辰甫安!”
只这一句就够了。别的一切都不用说,就连辰甫安自己都知道自己在他们当中身价如何。
岂是一个不菲就能言尽的。
辰甫安本还尽量逃的从容些,可是后来形势愈来愈急,他已顾不上什么仪态。这本是辰台旧宫附近,按说他应该熟悉的很,奈何早年潜心修文习武,后来快意逍遥,反而生疏了这里的模样。
所以不多时,他就被逼进了一个死胡同里。
他站定,大口喘息,指尖双腿微微颤抖。
程十七也好不到哪里去。但他毕竟是占了优势的一方,此时持剑逼来,气势凌人。
辰甫安也抽出剑,把鞘丢到一边。
结果就在与程十七相遇的一刹那他突然错身闪过,然后一剑逼退周围穆国侍从,继续夺路而逃。
面对这突发的变故程十七却似早有预料,依旧波澜不惊。他疾步跟上,自下属手中劈手夺过一杆□□,随手一抛,□□就带着惊人的力量与速度挑向辰甫安后心。辰甫安听了声音,头也不回一剑挥出,却是低估了这一枪的力量,枪尖在背上划出一条嫣红漫长的痕迹。
他吃痛,却更惊异:这穆国翎帝的随侍,竟从来没有人传出,他其实是一个左撇子!
这边程十七哪管他的诧然,左枪右剑,平日里见了千百次都不会留下什么印象的人,此时却像是一个晓勇善战的神袛,令人望而生畏!
辰甫安步伐愈紧愈紧,一口气几乎团在了胸口。忽而见了旁边一座酒楼,一眼瞥清它的名字,便一个箭步窜了进去。还来不及关门,为了甩开程十七,就跃上了酒楼的楼梯,几个大步,就已到了二层。
直到这时那些酒保酒客才反应过来,惊叫着纷纷四下逃窜。程十七见了,便挥剑令侍从们都在楼下等候,一来维持场面,二来围堵辰甫安,同时自己快步跟上,一步都不肯松。
结果正这时,不知何处,突然向着程十七射来几枚暗器!
程十七正全神戒备,这几枚小暗器自然不至于威胁到他。但他右手持剑才将它们一拨,辰甫安看准这空档纵身一跃,借着落地之势劈翻几个侍从,就再次逃出。
程十七跃下之时已然太晚,他眼看着那身影融入人潮,再追已是来不及,心里只好暗暗叹了口气,眸光也稍稍黯淡了些。
他收剑回鞘,换成右手提枪,淡淡道了声:“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次在晋江发文不紧张了h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