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5)
开舞的时间早过了,舞池里摇摇晃晃的也不过两三对人,聂初晓提着裙子匆匆赶到,方落沉正和几个陌生男子聊天,每个人面上表情各异,有些还带了些紧张,不过方落沉立在其中,显得出类拔萃,他的脸上一向没有多余的表情,可聂初晓还是感觉到他对着众人平静无波的样子,却非常强大自信。她有点难想象,要是她现在过去突然出现,方落沉会是什么表情。
可是,她却一直躲在角落里,什么动作都没有。突然,方落沉拿出手机看了看,她虽藏匿树后,可看的很清楚,方落沉面上的那丝失望闪现的极快,根本没有人察觉。
方落沉抬起头,望了望四周,也不见聂初晓的身影,他极其有礼的退出人群,再随手掏出手机查看。
聂初晓朝着他走去,途中经往很多人,她都视而不见,她的眼里一向都只有他,翻忆过去是看书的、讲题的、耐心的对着她讲道理的,而现在是沉默的、英俊的、对她区别于众人的。
方落沉在这一刻突然停了手中动作,两人一向在过去默契十足。方落沉抬头,他望着仿佛从天而降的聂初晓,她与以往过去的那个女孩子几乎相差无几,性子偶尔活泼,偶尔忧郁,是古语所说“动若脱兔,静如处子”,他已经快记不清她是什么时候存在在他的心里,不是过客匆匆,是永恒常驻。
聂初晓朝着他微笑,好像是因为刚刚他的举动取悦了她。方落沉一直喜欢她的热情、大胆,他虽从未说过,可聂初晓也感觉得到,两人相识七八年,其中熟稔他人无法企及。
熟悉的音乐响起,聂初晓想起这首曲子还是方落沉带她跳舞的第一支曲子,德沃夏克的《E大调弦乐小夜曲》。
音乐刚好到第四乐章,整个曲子变得柔美温婉起来。方落沉走上前对着她做了个邀舞的手势,优雅且显得贵族,他的手工西装衬托的他英俊不凡,即使什么不做,单单站在那里,也是引人注意的赏心悦目。聂初晓在这一刻觉得,无论今夕何时,她肯定此生都不会忘掉这个人。
聂初晓和他搭舞,发挥的很好,或许是摒弃了杂念的缘故。她在他的带领下转着圈,回转,他们彼此眼中只有对面的自己,瞳孔里的倒映。丝毫不在意四周的众人,聂初晓看着方落沉,她早就知道小时的方落沉长大后与现在的他不会相差太多,还是那么优秀,那么吸引人,仿佛一块磁石,吸引住就会紧紧贴紧,再也分不开。
可有时,结局总是差强人意。
曲终,聂初晓俯在他耳旁轻声红唇轻启,“那个孩子是阿罗的。”
然后聂初晓后退,向他行礼,抬头便看见方落沉隐忍的表情,可是下一秒却仿佛破碎,聂初晓朝着他大方一笑,转身离开。她仰着头,努力不让泪水掉下来,可是眼泪受重力影响,飞快的掉落,于是,她知道,一切都结束了。连带着所有过往一切的一切都应该挥手和她说着告别,仿佛她过去人生的经历,对她来说,只是无聊的书页,轻轻一翻,就那么过去了。
聂初晓陪同她父母回岑家,刚刚她和方落沉跳舞的时候被父母看见,大人们却绝口不提,此时车里微微显得有些沉默。
先前的晚宴虽也由岑豪举行,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是为了巩固人际关系,只是例行公事罢了,如今回家是为了参加举行的家宴。
岑家除了岑言度蜜月不在都聚在了一起。三层精美的蛋糕推出,大伯母早已为岑豪许好愿,“娶个老婆,生个孩子。”这是在岑豪过了20岁生日后便一直被唠叨的话,大家在听了后表示习惯,可聂初晓在看到大伯母说出此话时,岑豪眼睛在灯光下有些闪烁。
众人依次朝他送了祝贺,大家都很高兴,喝了许多酒以表庆贺。酒喝的多了,到最后唯一清醒的便只有聂初晓和岑豪。
他们带着酒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喝酒,实在是一件幸事。
岑豪伸了伸一直弯着的腿,又用脚趾碰了碰聂初晓,“今晚你把方落沉怎么了,你都不知道后来差点儿他在宴会上和罗止打起来。”
“然后呢?”聂初晓盯着电视瞧得认真,头也不转的问道。
岑豪看了看聂初晓的脸,和往日平常没什么区别,“然后阿罗就跑了,好多年没看见他跑那么快了。”
“嗯,我带我朋友走,他没有帮我。”聂初晓喝了口酒,含糊不清的答着。
岑豪又变换了姿势,手中的酒一直没停。“就是你带来的女的么,挺漂亮的,怎么一直没见你提过。”
“你会把和方落沉之间的小秘密告诉我,我就把叶莞给你介绍给你认识,”聂初晓摇了摇头,有些晕,“不过我先说明,她可结婚了,孩子都几岁了。”
岑豪又拿了瓶酒,给自己倒上,“我对已婚女人没兴趣,难道还要犯政治错误么,”他晃了晃酒杯,“我和方落沉还真有小秘密,你想不想听?”
“我不过随口问的,你讲不讲都无所谓。”聂初晓一直觉得她哥哥这个人吧,别的优点没有,可就是吃软不吃硬,很好哄的,她以前还幻想着把这个事告诉她未来嫂子,可一直没有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