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部分(2 / 3)
”他的两只眼睛竟然如饿狼一般,发出绿油油的光。
公蛎又是心惊又是胆怯,心想这阿隼少年老成,沉默寡言,似乎身负异术,不知道是什么来历,今晚贸然答应和他们一起行动,可要小心为妙。想到此处,他偷偷拉一拉胖头,做出一个“累坏了”的表情,故意落在后头。
阿隼带路,来到前面一处荒草掩映的角门处。待公蛎和胖头磨磨蹭蹭地赶到,门前只剩下了毕岸一人。
毕岸背着手,气定神闲,仰脸望着天上的星星。公蛎正想问阿隼去哪里了,只听里面哗啦一声,角门打开,阿隼探出头来:“快进来!”
原来阿隼不知何时进了里面。
二人不敢多话,跟着毕岸走进园子。园子看来荒芜良久,浓密不透风的荒草足有一人多深,将小径遮的严严实实。如今六月末,天上无月,漆黑一片,公蛎倒无所谓,胖头如同瞎子一般在里面乱摸乱撞,不时踩到公蛎的脚;又正是酷夏,只觉得蠓虫扑面,闷热之极,一会儿便满头大汗。
走过好长一段,又穿过一片竹林,前方豁然开朗,一个半亩大的池塘出现在面前。池塘对面,影影绰绰可看到一处房间,里面透出微弱的灯光来。
阿隼低声道:“就在这里。那房子是竹房,架空放在水面上的,四面邻水,只能从此处潜入。”
毕岸微微点头,向后看了一眼,道:“胖头断后,在此守着。公蛎跟我来。”说完轻手轻脚钻入水中,朝房子游去。
公蛎有意显摆,脱了上衣朝胖头一丢,身体划出一个优美的曲线,快速游动,很快超过了毕岸。
水并不深,但因为不能发出响动,只能潜行。公蛎故意展现自己良好的游泳技巧,在水中如滑翔一般,不泛起一点水花,在水里转着圈儿畅游。不料有些忘形了,折到另一侧,尾巴——脚,扫到一块石头上,碰的生疼。回头一看,是掩埋在水里的汉白玉小型灯塔,看上去有些面熟。
公蛎将身体盘起来,绕在灯塔上,尾巴探到平整的塘底,突然想起来,这不是金谷园的下沉舞池么,何时变成了池塘?
不过已经顾不上多想,看毕岸已经游到竹楼下面,公蛎忙跟了上去,顺着下面的竹架爬了上去。
出乎意料,房间里空无一人,一些红色舞衣散乱在白木小床上,靠近门边的竹桌上乱七八糟丢落下一些胭脂水粉、花露手帕,看起来像是匆匆离开,未来得及收拾。
没看到什么香艳场面,公蛎有些遗憾。毕岸却十分惊愕,一边倾耳细听周围的动静,一边皱眉思索。公蛎发了一会儿呆,想起上次见到的画面,心里有些犯怵,正想劝毕岸回去,却见他游到房门一侧,跨上台阶,推门走了进去。
阿隼那小子神出鬼没的,又不知去了哪里。公蛎跟着毕岸,小心翼翼地进了房。一股浓郁的女人体香扑面而来,但味道同上次的明显不同,显然不是一批人。
公蛎侧着身子站在门口,随手拿起桌子上一瓶用了一半的胭脂,放在鼻子下嗅个不停。
十二个狭窄的白色木床,十二件红色舞衣,墙壁上还挂着笛子、琵琶等乐器,怎么看,都只是一个寻常教坊。毕岸绕着走了一圈,喃喃道:“奇怪,难道有人走漏了风声,他们临时更换了场地?”
公蛎将一面精致铜镜偷偷塞进自己的荷包,接口道:“对啊对啊,谁会那么傻,害人总在这一个地方。我们走吧。”
毕岸马上便抓住了他话中的破绽,道:“总在一个地方?这么说,他们已经不止一次这里害过人了?”
公蛎一向只求安逸,不想多事,自知失言,支吾道:“我就随口这么一说……”
毕岸看了他一眼,并不追问,附身一件件地查看小床。
这些床的造型很是奇怪,一头稍宽,一头稍窄,白森森的床沿高出床面三寸,像是个被削去上半部的棺材板儿。公蛎上次已经留意到,只是未放在心上。
毕岸拎起一件舞衣,翻看了一阵,脸色越来越阴沉,命令公蛎将烛台拿过来。
趁着灯光,毕岸小心地用镊子从床头缝隙中拨弄了一番,慢慢钳出一个颗粒状的东西来,殷红色,如同砂砾一般。
公蛎脑子突然变得灵光起来:“这是……未成形的血珍珠!”
同时引起公蛎注意的,还有毕岸刚刚放下的红舞衣。刚才离得远,如今站的近了,分明嗅到一股熟悉的丁香花味道,虽然极淡,但清雅悠长,正是公蛎所魂牵梦萦的体香。
难道那个逃走的丁香花女孩儿又被抓回来了?公蛎的眼睛滴溜溜地朝竹房的四周看去,心里暗暗祈祷女孩儿这次能逃过一劫。
毕岸又找到几颗珍珠砂,用白棉纱小心地裹起来放入怀中,长出了一口气,道:“我们来晚了。走吧。”
公蛎拿起舞衣,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带出些许陶醉的表情,毕岸皱眉看了他一眼,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房间,游到最近的岸边,准备绕回到来路上去。
一下子陷入黑暗,公蛎有些不习惯,唯有耸着鼻子来辨认路径。这是一条小竹径,石上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