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5)
「王爷的刀伤情况严重,一个不好就会送命,这药方是老夫府上祖传的治刀伤秘方,千万记得一样都不能配错,只期待能对王爷的伤有些帮助。」大夫说。
在大夫来之前,吉祥只觉得自己泪都流干了,好不容易盼到陆云升有一线生机,她硬是振作起来,操办了照顾他的所有事,表现出来的坚强令熊仁都咋舌不已。
她心中万般自责,尤其陆云升又是为了救她才受伤,虽然她也因担忧他的伤势而心力交瘁,但在这众人警戒的关键时候,她仍主动请求去镇上的药堂取药。
然而就在她即将抵达药堂的前一刻,眼前突然又蹿出两个黑衣人,其中一个制住她,另一个取走她手上的药方,接着两人点了点头,便同时飞掠消失不见。
吉祥连尖叫的时间都没有,重要的药方就被抢了。她忍住方才肩膀被箝制的痛楚疯狂跑回车队下榻的客栈,护卫们见到她急急忙忙的,竟没一个人敢拦住她。
来到了陆云升的房内见到熊仁,吉祥的泪水便不受控制地落下。
「熊仁,怎么办?王爷的药方被抢走了!」她抓住熊仁的袖子。「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你请大夫再开一份药方吧!这一次我拚死也会保护好的……」
「真的被抢了吗?」
熊仁没开口,但他身后却传来说话声。
「真的,应该是上次那些黑衣人,当街就抢走了……」吉祥急着解释,一时也没注意是谁在和她对话。
这时,一直躺在床上的陆云升倏地坐起身,甚至下了床,精神奕奕的模样一点也不像受了严重刀伤之人。
吉祥顿时傻眼,未竟的话全卡在喉头。
「果然抢走了,在护卫的严密保护下,这是唯一可以知道我伤势的方式。」「死而复生」的陆云升冷笑起来,朝着熊仁道。
熊仁点了点头,一脸佩服。「王爷果然神机妙算,大夫开的那张药方显示的伤势也够严重了,应该暂时能骗过他们。接下来我们只要把消息传出去,王爷的安危就无虞了。」
「这……」吉祥仍张口结舌地指着陆云升,眼泪都还悬在脸上。「这是怎么回事?王爷你……」
陆云升冷冽的目光转向她便软化了下来,上前一步用食指拭去她的泪。「惊讶吗?抱歉,我连妳也瞒了,要不然这出戏不可能演得这么自然。」
「演戏?」她愣愣地重复。
「没错。其实那群黑衣人是天朝派来的密探,从我们一出南国皇宫,就一直跟着我们了。」
陆云升说着,眼底不经意闪过一丝杀气。「由于他们跟得很紧,让我许多消息无法传递,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加上我知道他们也在找机会刺杀我,以让天朝的情势能在皇太后杜氏的控制下不生变,所以我就安排了这出戏。」他指了指背上的伤,「我给他们机会刺杀我,这刀可是挨得货真价实。」
吉祥越听心越沉,原来他带她上山看风景,只是为了制造被刺杀的机会,而她既然也是被骗的一员,代表着他根本不把她当自己人,所以不配知道这些秘辛,现在又何苦解释给她听呢?
「吉祥不明白……那跟抢药方有什么关系?」她很难过,也真的被他搞迷糊了。
「傻瓜,杜氏派来的杀手没有一击毙命已经是失算,如今传出去我受了重伤的消息,天朝反而要反过来保护我,否则我在回天朝的路上若有个三长两短,就是现在的监国太后有重大疏失,杜氏是不可能让自己陷入这种危机的。」
陆云升得意一笑,却忽略了她越见失落的脸色。
「天朝密探在跟监我的时候,一定会发现妳对我十分重要,所以我才刻意要熊仁让妳去取药,他们必会藉由妳的反应和药方确定我的状况,也会因此稍微放松监视。但事实上当他们的注意力放到妳身上时,真正重要的消息早就透过一个不起眼的人传了出去。」
吉祥听着他的神机妙算,身体却只觉得一阵阵的寒冷,都快将她冻僵,连反应的能力都没有了。
原来,在她以为陆云升重伤而崩溃之后,这样的消息也不过在她伤痕累累的心湖上添了一点涟漪,她早就痛到没知觉了。
她一开始的直觉便是对的——他一直在利用她,对她的好、所有赞美她的话都是做给那些暗处的密探看的,而不是出自内心;他装得重伤欲死,是为了松懈敌人心防,也为了让她面容悲凄地去取药,以取信那些密探,根本就不在乎她是否真的伤痛欲绝。
幽幽地望着他,她终于知道了自己的渺小,不自量力的想取得他的恩宠,却只赔上自己的心。
「不过……」陆云升突然龇牙咧嘴地皱了一下俊脸。「这背上刀伤还真是一点花假都没有,吉祥,妳来为我上药吧。」
吉祥默然拿起桌上的金创药,熟练地为他换药。这应该是她服侍人做得最好的一件事吧?也许是因为心境的转变,原本狰狞的刀伤现在看起来好像也没有那么严重了。
换好药后,陆云升屏退了熊仁,接着舒适地在床上躺好。翻了翻身后,他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