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窗事发(2 / 4)
重伤,可我的确一再要求留他一条性命,因为我不忍心亲手将他处死。但我万万不是存有这个心思,这次劫狱事件真的不是我!”
陛下平视着他眼睛里毫无遮掩的光芒,鲜少有人敢于在他面前如此坦露自己。即使口中花言巧语、舌灿莲花,但眼睛是骗不了人的,眼睛会泄露人最真实的内心——包括那个生来就带有义眼的怪物。
成盛青激动不已,一路上他早就猜到这个可能,但当真被陛下这么直接地问罪时,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慌蓦然涌上心头。再好的兄弟也罢,这个男人是皇帝,他的一句话能左右江山动荡,历史沉浮。
即恒屠杀天罗将士,已被视为外敌。而私自通敌,劫狱助逃的行为是实打实的叛国罪,诛九族。
成盛青可以担起一时信错了人的后果,但他没有能力担负起整个成家的厄运。
“你看看这是什么?”陛下将手中的一只小瓶扔到成盛青面前,成盛青愣了愣,拾起瓶子端详。瓶身不过两根手指大小,通体黝黑,色泽通明,端的是上好的材质,而瓶身一面描金绘制着一种独特的花纹。成盛青看到那花纹的时候脸色霎时惨白:“这、这是——”
“这是陈家的家徽,若兰。”陛下替他说了出来,继而又道,“据甘希汇报劫狱之时共有三人,从身材体型粗略判断都是年方二十上下的少年。朕记得你送进清和殿的护卫当中,除了即恒还有三人,他们……”
“这不可能!”成盛青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陛下眉头微蹙,面露不悦一字字道:“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说?他们三个人都是你的部下,这一回朕想保你,才是不可能。”
“那他们人呢?”成盛青脸上血色尽失,但他的神情却坚定无比,似乎笃定了那三个小鬼绝对不敢做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陛下冷哂,略有无奈地道:“据说,‘凭空消失’了。”
成盛青大舒一口气,欣然道:“那就不会是他们。陛下见过好好的人类会凭空消失吗?”
他话一出口便觉不妥,即恒不是人类,有这个本领来救他的定然也非凡人,不论他们以怎样的形式消失,对成盛青来说都是可以慢慢接受的。可是这个解释对陛下会有用吗?他会相信吗?
哪知陛下一下子被问住了,面露难色:“这……”
成盛青误打误撞,虽不知所以然但心道有救,可惜来不及高兴,陛下指着瓶子说:“那这瓶子怎么解释?这可是铁证如山的证据,而且这瓶中所装的金丝叶虫是当年先皇赏赐给陈家,放眼天罗绝无二家之物。是它解开了即恒身上的寒铁,并且被遗留在了现场,你又作何解释?”
成盛青将那乌黑小瓶端放在桌上,斩钉截铁正色道:“当然是栽赃嫁祸!”
“什么?”陛下拧起眉头。
成盛青有理有据地分析:“陛下你想,孙钊和张花病都是苦孩子出生,自军中长大,军纪如山,他们断不敢违逆皇权。子清更不必说,他出生官宦名门世家,家教严苛,劫狱大罪当诛九族,他岂会不知?又岂会拿着陈家老老小小百余口人命去任性?——臣以为,这定是有人栽赃嫁祸。”
陛下冷笑:“朕倒认为这几个人年轻气盛,兄弟义气,也许就真敢所谓一人做事一人当,豁出命去劫狱。”说到这里他古怪地笑了一下,“盛青难道你忘了,我们两个十年前也敢当着文武百官和先皇的面在比武大赛上作弊,为了让小瑾夺冠,当时我们有想过后果吗?”
成盛青一滞,脸色惨白,但仍是坚持道:“就算他们一时意气,又怎会偏偏将这么重要的东西遗失?那三个孩子虽都不是将才,但也不致于会蠢到这个地步。”
“说不定你高估他们了。”陛下冷冷一笑。
“陛下!”成盛青的眼神已近乎是哀求,他的一切信心都在面临奔溃,但他不能输。一旦松口将会有多么严重的后果,成盛青难以想象——这不仅是两个家族的毁灭,成家与陈家在朝廷的根基之深,一旦铲除,会牵连多少人命?甚至对朝政都是致命的动荡。所以陛下没有将此事提到朝上,而是在第一时间召来成盛青,需要他给出一个交待。
“如果他们三个被当场抓获,那我无话可说,甘愿承担管教不严的罪责。但目前这都只是推测,人证空口白话,物证存有疑点,没有切实的证据万万不能草率定罪,毕竟——”他顿了一顿,小心地组织着措辞,“毕竟这关系到朝中两大家族的存亡,相信陛下深知利害。”
“但朕总要给天下一个交待,不然岂不是宣告我天罗无能,竟让人肆意屠戮逃逸?”
成盛青急忙道:“陛下若信得过臣,臣愿意担当这个重任捉回逃犯与其同党,为我的部下洗清嫌疑。”
他目中恳切,实不作假。陛下叹了口气,沉吟道:“可你自己都有嫌疑,朕将这个重任交给你,只怕难以服众。”
“那就让甘大人一同协助,这本就是他治下失职,也可让他戴罪立功。”成盛青咬了咬牙。
陛下深邃的眸子凝了他许久,终是颌首认同了这个建议:“那便照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