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谋(2 / 3)
不惜赔上和瑾的人生幸福,就是为了将之收为己用。然而收服暮成雪易,说服和瑾却难。
真正的难题,反而不在暮成雪身上。
“小瑾这是在做什么?御厨的得意之作不合你的口味吗?”
暮成雪强烈的气压让和瑾食难下咽,她想象着面前的珍珠米糕就是暮成雪的脸,持起汤匙狠狠将它捣得稀烂。陛下自然知晓她此举之意,却偏要问。当着南王柳絮和成盛青的面,和瑾发作不得,只好不甘不愿地丢下汤匙,闷声道:“回皇兄,我不太舒服。”
“小瑾怎么了,都没见你吃多少。”柳絮借这个机会靠近和瑾,向她偷偷眨了眨眼。
和瑾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仿佛虚弱得随时都要倒下去。柳絮急忙扶住她,惊呼道:“陛下,小瑾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连路赶来过于疲惫,积劳成疾了?”
她怎么不想刚刚经过舟车劳顿的人到底是谁啊?陛下在心里腹诽,正要出言,不料南王先一步说道:“陛下,瑾儿身子一贯不好,何需劳她来作陪,不如就让她休息去吧。”
南王如此说,陛下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应允放和瑾回房。柳絮自然地担当起姐姐的义务,跟即恒一起陪着和瑾离席。
很快酒席上就只剩下了两个各自心思凝重的大人物,一个面无表情的木头人,还有一个想跑又没跑掉的倒霉蛋。成盛青万般无奈地被留下来,在彻底僵化的氛围中冻得直起鸡皮疙瘩。
满面温和的南王在小辈离席后,笑容渐渐冷了下来。他本就不善言笑,亦不喜亲近,除了宝贝女儿外,对所有人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成盛青早先就觉得奇怪,怎得南王突然转了性,现在终于醒悟,原来他今番是为了和瑾。
陛下赶走眉宇间的阴郁,展开一个略为歉意的笑容,给南王斟酒道:“皇叔哪里的话,是朕难为您来作陪。小瑾这孩子太无法无天,莫说朕,恐怕就是父皇在世也镇不住她。”
南王的脸色阴沉,修建齐整的白眉之下,一双明睿的眼眸中却浮起另一种说不清的情绪、他没有去接酒杯,轻叹了口气道:“你跟你父皇都太宠她了。”
“所以朕才无奈之下请您老人家前来,她对您始终存有忌惮,当然不敢拂您的面子。”陛下并不介意南王的疏淡,自顾自斟满后饮尽。
南王斜目瞥他一眼,不以为然,冷声道:“你连下三道圣旨到奉阳,就是为了请我来坐镇?老夫虽年事已高,但还没有愚笨。你执意要修建沁春园,又将瑾儿的十六诞辰特意安排在沁春园,是何用意,老夫又怎会不知。”
“皇叔果真是个聪明人,看来朕不用再隐瞒你了。”陛下爽朗地笑了起来,搁下酒盏又为自己倒了一杯,“三个月前开始边境发生小规模暴动,虽然捕获几个带头人都只是普通的流民。但是这些暴动规模小,发生地散乱,却都在不早不晚的时间里发生,很显然是一个有组织的蓄意行为,朕不得不提防。”
南王从他的话中听出了深意,脸色更加阴沉,沉声道:“你觉得是‘他’回来了?”
陛下不置可否,持杯饮尽,凝眸望着空而见底的杯盏,喃喃道:“朕相信但凡能有传言四起,就绝不会是空穴来风。十六年过去,即便不是他本人,也定是拥护他的余党。”说到这里,他露出有些诡异的笑容,“那帮人视所谓天命为真理,能为一句可笑的箴言忍辱负重十六年,不就是等着今天吗?又怎会在这个关节眼上放弃?”
南王从他轻微扭曲的笑容里察觉出一些危险的苗头,修建齐整的白眉不禁皱起,酝酿在舌尖的劝阻却未能出口,终是摇首叹息道:“何必呢。你总是将他人往恶意的方向看待,揣测身边之人都居心否侧,孰不知正是你自己让他们对你失去信心。”
“皇叔惯于置身事外,说得倒是轻巧。”陛下掩住唇,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目光中却是一片冷寒,“朕是天子,自然要比他人多想一步才行,不然这皇位又怎么坐得安稳?”
听他这样说,南王便不再多言了。十六年前,他的两个兄弟为了皇位而手足相残,多少人被这场动荡卷入丢弃了身家性命。面对一片血海与战火,尚且年轻的他心灰意冷,不愿插手帮任何一边去攻打另一边,最终选择了撤身远离京都,选择了逃避。
他无所谓天命之言是否代表天地正义,他只知,这“正义”让他的两个亲兄弟流尽了血,整整争斗了十六年都没有结束。而他们的子女与继承者,还将持起他们的剑继续这场避无可避的战争。
“皇叔啊,此时正是海棠盛开的季节,午膳后一起去观赏后山的海棠林吧。”陛下不再饮酒,转而提议道。
后山上盛放的海棠花在沁春园的每一处都能仰望到一角,满山满地盛开的花朵将天空都烧成了粉艳的色泽,令人叹为观止。这片海棠林是当年玉妃带人亲手种下的,想不到不等它们抽根发芽,璧人已惨死战火,香消玉殒。
思及此,南王心中涌起一阵难忍的悲痛。他只见过玉妃寥寥数面,那位赫赫有名的甄一门家的幺女确实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人,然而印象中,他却是对她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