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下潜伏的凶兽(3 / 5)
声自身后传来,声响一滞,一道厉风骤然袭来。
即恒在同一时刻愤然拔刀挥去,月影下一双凌厉的金瞳爆发出强烈的光芒,直逼向食人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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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盛辉惊动了皇城,在亮如白昼的奇异月色中,大地几乎没有任何角落能够包庇污秽之物。人们对这一壮观的奇景津津乐道,赞叹不已。可谁都没有想到,正是这片圣洁如华的月光,掩盖了双眼所看不到的现实……
直到第二天黎明破晓,六公主病危的消息才传到朝阳宫。陛下震怒,将清和殿一干宫人尽数杖责一百,仍是难平心头之火。
此时,这个犹如怒狮的男人正压制着火头,来来回回度在清和殿冰凉的大殿里。
而偌大的殿中,唯有两人正俯首跪于地上,各自惶惶不安地垂着头,大气不敢出。
大殿里静得落针可闻,而殿外却不断传来一阵阵受刑的哀嚎声,此起彼伏地回荡在耳畔。
空气中弥漫着怒火与杀意,陛下面上却是沉稳无波,他停住脚步,双目如利箭般横扫伏地的二人,冷笑一声道:“人好好地在清和殿里,怎么会无故中了阴毒?”他厉喝道,“说,公主到底有没有擅自出行?”
怒喝的声音有如一字字砸落在地,震得宁瑞双肩剧烈地颤抖,过了半晌才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回……回陛下……公主昨夜歇息得早,不曾……不曾有出去……”
她哆嗦得连话都说不清楚,呼吸更是乱到几乎要窒息。
而另一人却截然相反,不仅面色如常,连吐息都没有丝毫紊乱。只是他正自垂着头一声不吭,不知在想什么。
陛下横眉一挑道:“即恒队长,你身为公主的护卫,却屡屡让公主陷入危境,你当的是什么差?留你何用!”
一番怒意仿佛喷出的火,裹挟着一股冷厉之势几乎要将即恒烧成灰。然而少年不疾不徐地低声道:“陛下恕罪,公主身体欠佳,卑职无法学医相助,实乃卑职之大罪。”他轻轻缓了口气,说,“请陛下责罚。”
“你——”
迎面的压迫力骤然袭来,即恒眼见龙袍的一角已迈到身前,正逼自己一定沉住气时,一个吊嗓子似的声音急急忙忙地冲了进来。
高公公皱着一张老脸,上前禀报道:“陛下,公主的病情堪危,该如何是好啊……”
陛下眉心微跳,沉声问道:“露妃呢,她怎么还不来?”
高公公闻言面露难色,俯首轻声道:“娘娘说……她身体不适。”
陛下横眉一瞪,高公公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叩首连声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太医说娘娘近日确实常常头晕犯呕,食不下咽,所以才会……”
“行了。”陛下不耐烦地打断他,冷冷哼道,“她不就是因为傅明一事在怄气吗?敢跟朕摆架子,她以为她是谁?”
陛下压着怒意,不愿再去理会那个难缠的女人。他若有所思地凝视俯跪在地的两人,倏尔道:“宁瑞,公主真的没有擅自出去吗?”
即恒心中一凛,悄悄看向宁瑞。而宁瑞正深深垂首,不知她心头所思。
大殿里倏然间静得骇人,唯有陛下充满威严的压迫感围绕在宁瑞瘦小的身边,覆于冰凉地面上的纤白手指轻颤着,宁瑞定了定神应道:“回陛下……没有。”
陛下狭长的双眉微蹙,一瞬不瞬地盯住宁瑞。许久,他才收了目光,冷声道:“朕暂且留着你们一条命去侍候公主,如若公主有个三长两短……”他勾起一丝笑意,目中却是闪过凌厉的光,“你们统统去给她陪葬!”
言罢,陛下拂袖而去,腰间的环佩撞击出的清脆声响直如招魂铃般教人脊背发寒。
直到高公公起身尾随而去后,宁瑞才慢慢抬起头,静静地跪坐在地上,一语不发。
即恒觑着宁瑞流着泪的脸庞,心中既是愧疚,又很心虚。他张了张口,艰难地自喉间挤出一丝暗哑的声音:“对不起,我……”
一记无声的巴掌落在即恒脸颊,正如宁瑞无声的眼泪一样,没有力道,却比疼痛更疼痛。
“你果真是个祸星。”宁瑞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里此时蕴满了悲意与怨怒,她嘶哑着嗓音痛斥道,“公主行事莽撞,不知轻重。难道你也不明白吗?为什么你非但不阻止她,还总是跟着她一起闯祸?”
鼻尖的酸楚已经令她哽咽得不能成声,她闭上眼,大滴大滴的泪珠顷刻间就滚落了下来,悄无声息地打湿了她的衣襟。
即恒心有不忍,又被骂得无地自容。
的确,这一次全是他的错,因他的一时贪心而害了和瑾。他记得宁瑞曾经对他提过的,该死的他竟然没有在意!
和瑾体质属阴缺阳,极易遭遇阴晦之物的侵袭。魂火虽没有生命,可在吸食了大量自然之力时难免不会异变,袭击生人。少量的阴魂之火对普通人并不会致命,然而对和瑾这样特殊的体质就难说了,更何况当时在数以千计的魂火包围中,和瑾是它们唯一的猎物。
天知道有多少魂火伺机侵入她的身体,腐蚀她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