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2 / 3)
头,又连忙制止住自己。她万不能与他过从太密。站在他那一边,跟那个人建立一种关系,那是多么危险的事啊。菲斯克院长剪报文章上的图片在她脑海里闪过,那些被害女生的书房……
教授继续道:“如果你们找出法洛斯,那你们将会是解开了这世上最大的一个——”
他停住了。“教授?”海登试探地问道。
大家听到一声很快的哽塞声,奥尔迪斯突然向前摔倒在桌上,桌上架着的是他的摄像机。他这一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亚历克丝大吃一惊。奥尔迪斯的脸撞得金属桌面轰然一响。他的双眼圆睁,大得令人难以置信,随后他便跌出了画面,摄像机也随着他摇摇晃晃、踉踉跄跄地掉在地上。镜头现在只照到了奥尔迪斯一直睁开的眼睛。他似乎看见什么无以名状的东西,某种要么是太可伸要么是太美丽而他无法理解其含义的东西。
“我……”他喘息道,接着又没了声响。
两名警卫俯身上前,警棍悬在半空。他们大部分的身体还是隐藏着的,但其中一人弯下腰,镜头便捉住了他。下巴的线条,一簇毛茸茸的灰白胡茬,一只紧张慌乱的眼睛,被捕捉进了画——紧接着他便消失了。
电视变成了黑屏。
“搞什么名堂?”克里斯蒂安·凯恩说道。
“不要吧,又来了。”凯勒说。
亚历克丝屏住呼吸。她不想就这样被扔下没人管。尤其是她刚才从菲斯克院长那收集到了那些信息,刚看过那些犯罪现场的照片。她觉得自己仿佛已逼近了真相,那本书里的留言似乎终于像是真的了。
“我们是要在这儿等他吗?”李问道,口气里满含不耐烦。
但还没等谁来得及回答,电视机又开始蜂鸣,图像又回来了。坐在奥尔迪斯桌前的是另一个人。他穿着一件灰西装,戴着一副令他的脸也跟着缩小的小眼镜。此人严肃地盯着镜头。
“我的名字叫杰弗瑞·奥利芬特,”他用缓慢的声音说着,“我是落基山监狱的典狱长。我遗憾地通知你们,奥尔迪斯博士今晚不能再继续上课了。他已被带回他的囚室,正在接受我们医务人员的检查。他患有—种罕见的神经性疾病,就像他告诉你们的一样。你们大可不必担心。假如他能上课了,下次课的晚上你们便可继续课程。感谢你们的配合。”
屏幕再次黑了。
现在我该干什么呢?亚历克丝暗自寻思。
她又一次和凯勒一块儿走回宿舍。
空气和上周那个晚上一样冷。学生们现在都下课出来了,走在四方院里,有些坐在校园的长椅上。一月的佛蒙特天气好不到哪里去。
“还在想他是在撒谎吗?”她问凯勒。她已经感觉和他亲近了。傻啊,是的——她承认。她在和自己玩着一个女孩儿特有的游戏。他俩只是在雪地里一道走过。但她觉得可以信任他。
差不多可以。
“很难说。”凯勒说道。雪已经开始融化,路上变得满是泥疗,淤积的雪水漫出路面,在四方院下方浸入土里,变成黏稠的烂泥。“我实际上对这可怜的杂种感到难过。”
“你不该难过,”亚历克丝说道,“他谋杀了······”她制止住自己。
“我知道,我知道。那些被害的女生。只是他是那么的凄惨,被困在那间警卫守卫着牢房里。还有今晚发生的事情。你能够想像吗?”
“不。”
“我也不能。我想我会自己走开,让一切做个了结。”说完凯勒停住了,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我问你个事儿。”
“问吧。”
“我们中谁是奥尔迪斯最喜欢的?”
她想起自己房间里放着的那本书。“我不知道。”她说。
“我想是丹尼尔·海登。”
“你开玩笑的吧?”
“看看这个孩子,亚历克丝。他从来就没真打算过要离开这门课。他正和奥尔迪斯一样——他享受着玩这些游戏的乐趣,看究竟有多少人能被他牵着鼻子走。对这家伙来说一切都是演戏。他是班上惟—一个……”与我们其他人都不同的,她知道凯勒想说的就是这个。
“我猜是吧。”
“你还是没有信服。”
亚历克丝思索着,想像着那些同学的脸。他们与奥尔迪斯互动的方式,以及他……操纵他们的方式。这个词用得有些重,但这就是她刚体会到的感觉:他在某种程度上正戏弄着他们,用他关于法洛斯的承诺驱使着他们前进。他的大棒加胡萝卜政策。“我突然有种感觉,奥尔迪斯根本不喜欢我们中的任何人,”她说,“不是真心的喜欢。这整门课让我毛骨惊然。”
“你是说解密文学不是你最喜认的课啰?”他用一种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口气说道,语调厚重又恰到好处。亚历克丝不由得笑出声来。
“不是那样啦,”她说,“只是··…当我在那间教室里时感觉有些怪。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听上去很傻吧。”
“不啊,”他说,“继续讲。怎么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