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十八章(2 / 3)
“哎,我说你谁啊,大半夜的。快……”那守门人正要大喊,却被沈挽荷扼住了喉咙。另一个守门人想要跑走,可脚没有跨出两步,被她用长剑一击,瞬间昏迷过去。
那人见识了沈挽荷的功夫,怕自己也惨遭毒手,立刻吓得浑身哆嗦。
“有没有?”沈挽荷手下用劲,那人惨叫连连。
“有有,刚过去的。”
“什么,你放他过去了?”沈挽荷凶声恶煞的样子,恐怕自己见了都要惊心,何况是小小的守门人。
“哎呦,他可是丞相,小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不放。女侠你冤有头债有主,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可千万别拿小的开刀。我立刻就放你过去。”此人倒还算激灵,晓之以理动之以利,让沈挽荷没有继续为难他的理由。
城门很快地打开,又更加快速地关闭。沈挽荷出了城,反而越发地迷茫了。眼前已是连绵起伏的邙山,到底他去了哪里?
漫无目的地找了一阵后,沈挽荷终于停下来。静静地,天地间仿佛只剩下风声,以及自己急促的喘气声。她不能再这样下去,她要冷静。
邙山,她对这里其实并不是完全陌生。对了,她和顾沾卿一起来过,为了看洛阳城日出。可那日她和顾沾卿两人都睡过了头,来到邙山后太阳早已升起。后来,他们还信誓旦旦地约定,一定会再来一次。难道,他会去那个地方?
一道银光毫无预兆地刺入眼帘,尉超猛地将手伸向腰间的长刀,然而对方的动作快如流星,他的手都还来不及触到刀柄,脖子上已经多了一把薄如蝉翼的长剑。
“挽荷呢?”执剑者的声音充满着威胁与压迫。
尉超哼笑了一声道:“你自己的女人自己不看好,丢了反倒跟别人要。”
对于尉超的讥笑,柳墨隐选择用一道血痕来回复他。
“陛下驾崩,她刚才与大人一起在宫里。不过后来应该已经出了宫了,至于现在在哪里,我是真得不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尉超终究没有继续与他抬杠,而是面无表情地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
柳墨隐渐渐地受了剑,转了个方向离去。
“喂。”尉超不知为何,突然间喊住了他。
柳墨隐莫名地回头,等着他说下文。
“沈姑娘的下落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大人的下落。”夜色中尉超给人满是萧瑟之感,他讲话时面容沉郁,有些欲言又止,“他在邙山,碑亭以东的悬崖!”
柳墨隐眼睛微眯,隐约中觉察出了这段话里的不同寻常之处。
“五日前,萧统传信来,要大人以命换药!”仿佛是忍着极度的悲恸,尉超颤颤巍巍地讲出了这番话。顾沾卿明明吩咐过他谁也不能讲,奈何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柳墨隐神色微变,接着转了个身,即刻在夜色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黎明近在眼前,山峦之间青烟缭绕。远处洛阳城中,还有那么几盏没有熄灭的灯,发着幽暗的光。花了将近一个时辰,沈挽荷终于爬上了山顶。
天还未破晓,然而风更急了,直吹得人的衣袍“猎猎”作响。远处,在天与地的交界之所,一个孤寂的身影萧然而立,那单薄的样子,仿佛只要风再大那么一点点就会将其吹落山崖。
酸涩的的气流在鼻子与眉宇之间肆意横流,最后被挤入眼中化作湿润的雾气。
“洵璋。”幽幽的一声低唤几乎被风淹没。
然而那个人听到了,他浑身一震,慢慢地转过头来。此时,天色已不再是他们并肩而走时那种接近黑色的深蓝,而是被淡化成了浓郁的蔚蓝。
那一头,沈挽荷也是一个人萧索地立着。由于拼命地爬山,她的衣服被钩破了好几处,发丝也散乱不堪。她方才叫自己什么,洵璋么?洵璋是他的表字,可沈挽荷从来只唤他一声“哥”,偶尔生气的时候,便是直呼其名。他做梦都不敢想,竟还有一日能听到她喊自己一声“洵璋”。
看到向她转过来的脸庞后,沈挽荷的呼吸凝滞了。踯躅了片刻,她向前走出几步,岂料对方竟向后退出几步。
“挽荷,这儿风大,你不要过来。”对方竟语调幽幽地这般劝阻她。她心中一颤,立马吓得停下来,不敢再靠上去。顾沾卿身后,乃是一片悬崖!
“既然知道风大,为什么还不回来?”沈挽荷极力忍着,可泪水还是流淌而出。
“因为,这是我选择要走的路。不管风大不大,我都得走完。”淡淡的回复,不带任何的情绪,好似他回答的,真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问题。
沈挽荷摇了摇头,抖着嘴唇,一时间竟想不到用来劝他的话。
东方晨曦微露,纯白的云幻化成一片朝霞,照在顾沾卿脸上,泛起一层淡淡的光晕。他的嘴角擎着一抹淡笑,他负着手,享受着晨风,那样子竟是如此的惬意。
“挽荷……自我入魏国,15年宦海沉浮。从边陲微末小吏,到御史大夫,再到这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丞相。其中凶险,自不必言说。所做一切,不过求一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