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十四章(2 / 3)
?”
“我若将所有事情向你和盘托出,你打不打算告诉挽荷呢?你说了,她知道后会在你我之间左右为难,你若不说,那就是不义之举。无论是哪种情况,对你来说都是飞来横祸。你说,我怎么可以推你入火坑呢?”
“如此说来,你闭口不言确是明智之举,是我多嘴了,我自罚一杯。”柳墨隐说着举杯一饮而尽。
“挽荷能遇到你,何其幸甚。”喝完后柳墨隐对着他幽幽地叹了一句,接着转过头,看向窗外的天际。
今夜皓月当空,苍穹浮云流转。银辉暗洒,天地一片清冷雪亮。
“不,挽荷真正的幸事,乃是遇到了你。”看着对面月下之人,顾沾卿嗟叹。
沈挽荷提着一把水壶,从厨房出来,走向轩室。当她绕过小院子之时,忽见一人在不远处的空地上练武。她一时好奇,隐在廊柱下看了起来。
满月的清辉虽亮,却不足以令沈挽荷看清那人的脸。远远地,她只看到一个潇洒飘逸的身姿,以及一柄银光透亮的长刀。那人练到快意处,忽的凌空而起,一个纵踢。恰在此时,长刀横在脸下,照亮了他的容颜。
电光火石间,一个念头闪现沈挽荷脑中,惊得她手一松。铜壶“嘭嗙”一声,砸在了石板之上。明溪山庄一役,她差点丧命。她之所以还站在这里,是因为有一群提长刀,戴面具的人救了她。后来她一直困惑是谁救了自己,那些人训练有素,群体作战出众,不是她认识的任何人。直至刚才,长刀的反光照在了尉超的脸上。她突然明白过来,这个她从未谋过面的人,为何令她第一次见便有那么强烈的熟悉感。他便是那个戴面具的青年,他用的长刀,乃是军队中最常用的环首刀。而其它那些救她的人,怕也是军旅中人吧。
她满眼惊骇地默立在原地,那柄长刀却不知何时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沈姑娘?”尉超发现对方是沈挽荷,即刻收了刀,“抱歉,我不知道是你,没吓着吧?”
沈挽荷猛然回神,有些慌乱地回他:“没,没有。”
尉超看了一眼脚下,发现一把打翻的铜壶。他蹲下身子,帮沈挽荷捡起它,并交到对方手中。
“我,刚才,被绊了一下。”沈挽荷撒了个谎。
“哦。”尉超点了点头,“天黑,你走路小心些。”
“好。”沈挽荷点了点头,拿着壶朝前走去。彼时,她心乱如麻。到底是自己想错了,还是没有呢?她到底该不该即刻转身,去找尉超确认呢?沈挽荷定了定神,破釜沉舟般的转身,背后却早已空空荡荡,没有了人影。
轩室的木门被打开,廊前漏出了一道光。很快地,木门又被严丝合缝地关上,一切恢复如初。
沈挽荷提着水壶一步一步地走向窗边的那张罗汉榻。明明暗暗中,她看到对面盘腿而坐的顾沾卿的笑脸愈发地迷蒙虚幻,若大雾后的那面镜子,令人很难分辨出里边景物的真假。
“挽荷啊,怎么取个水用那么久?”顾沾卿用闲话家常的语调问她。
沈挽荷徒然停住了脚步,有些茫然地看着他。眼前这个人到底是谁?他明明那么熟悉,然而如今却又是那样的陌生。陌生到,好像自己从未有过一刻真正了解过他。
“我……”她不知该怎么说。
“来,吃个枣。”她还没想好说辞,那一边柳墨隐转了个身,往她手里扔了个干枣。
她顺理成章地将目光移到桌上,这才发现两人已经酒过三巡,吃起干果来了。
沈挽荷随意嗯了一声,将枣塞在嘴里,接着给大家泡上茶,自己则找了把椅子坐下。
他们二人又攀谈起来,偶尔问她几句,她不是“嗯”就是“哦”,丝毫没有要加入的兴致。
她的样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有心事。过了小半个时辰,柳墨隐请辞回去。
“挽荷你待如何,可是要与我一同回屋?”柳墨隐问她。
“我……”沈挽荷犹豫着要不要留下来,一揭心中大惑。
“天凉,你要不也早些回去休息?”顾沾卿竟催她回去。
沉默了片刻,她边起身,边应答,“好。”
出门时柳墨隐走在前面,沈挽荷跟在后面。走到门外,她反手关门。木门快合上之时,她忽得抬起眼,看到门缝那头的人眼光也落在这边。那人黯然神伤,茕茕孑立,好不落寞。沈挽荷缓缓垂下眼,逃开这一幕,慢慢地将门合上。
还未走出几步,肩上落下一物,乃是柳墨隐的外袍。又觉手上一紧,是柳墨隐牵起了她的手。
“我不冷。”沈挽荷想要还给他。
“披着吧,外边风大。”柳墨隐不收。
沈挽荷没有再推辞,只是满怀心事地走着路。
“一晚上都那么沉默,是有什么心事吗?”走了一段路,柳墨隐终于开口询问。
“啊。”沈挽荷愣了片刻,摇了摇头,“没什么。”
又走了一段路,沈挽荷突然开口:“墨隐……”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