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2 / 3)
报国的将军,在受奸人陷害战败后,又为了同袍战友无奈降敌。那是何等得悲壮,何等得惨烈。柳墨隐看着看着,不禁忍俊不禁。
两份点心下肚后,苗羽璐志得意满,与柳墨隐之间的仇怨一笔勾销。正在此时,一个仆役打扮的人走到了沈挽荷身边,将一封信交到她手中。沈挽荷不明所以,问来人,“这是谁让你送来的?”
“小人不知,小人告退。”那人匆匆回复,快速离去。
沈挽荷觉得奇怪,赶紧将信笺打开。几行疏狂苍劲的字体映入眼帘,沈挽荷来回看了半日,才勉强将所有的字都辨认出来。上面写的是:不告而别,甚是歉疚。此后一枕相思,权当赔罪。惟愿有缘,再续。下边署名处的字更是龙飞凤舞,纵意到了极致。若不是从行文间,已经判断出了作者,任谁也难以识得,那是一个徵字。
“谁寄来的?”问话的是柳墨隐。沈挽荷听得一愣,未免他多想,沈挽荷立马将信收了起来,放到桌角。
“一个无聊之人,不用理他。”
长江水湛湛,千里浪滔滔。
南国国都建康城(今南京)附近的江边,一个华服男子静坐垂钓。八面江风直将他的衣袍吹得翻飞臌胀,钓竿钓线也弯了形状。这本是极冷的天,再加上此处临水空旷,更比他处阴寒不少。这钓鱼的男子,倒是不畏严寒,兴致高涨。
男子的座位旁,摆着极其难得的水果和一壶热茶。公子雅钓的情景在京城中实属稀松平常。然则今日的情况与平日里又有些不尽相同。这不同之处在于,男子周围几里内,不见一人,连江上的船只,都中了魔似地远远地避开此处。
如此宁静安逸的情况持续了一个时辰,终于被一个疏懒的声音给打破了。“大冷的天,鱼都躲水底了。这江边是钓不到鱼的。”
男子听到这声音,嘴角微微泛起一丝浅笑,却不回头,只是埋怨道,“就你多嘴,有鱼也被你吓跑了。”
来人用眼斜看一下那空空如也的竹筐,哼笑一声,“这里要是有鱼,才出鬼了呢。你那帮奴才,一味谄媚巴结。谁人又能像我这般,对你真心实意?”
这次轮到那男子哼笑了。
来人丝毫不将这轻蔑的笑声当回事儿,他兀自走到小桌边,拿起桌子上摆放的一串葡萄,大叹一声,“这大冬天的,竟然有葡萄。真是稀奇!”说着从上面掰下一颗,扔进嘴里。
男子斜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事儿给我办砸了,还有脸吃我的东西?”
“你这话说的。事情办得如此圆满,哪里就砸了呢?”来人依旧是一副玩世不恭的脸面。
“哼,好不容易扶植起来的江湖势力。就被你这混账东西给稀里糊涂地败光了。”男子略微有些惋惜地感慨。
“哈哈,你少来糊弄我。狡兔死走狗烹,逐鹿会该利用的地方已经悉数利用完毕,再不将其消灭,还等着它继续做大对抗朝廷吗?”来人龙章凤姿,意气风发,不是章徵,又能是哪位?事实上,逐鹿会能够在三年内迅速膨胀,直至撼动北魏朝局,诱使京兆王谋反,桩桩件件都少不了梁国朝廷的暗中支持。或者换一种说法,逐鹿会不过是南梁的一个工具。那些要对付的人,不好明里做的事,都由这个江湖组织暗中完成。而章徵则是朝廷派出的控制这一切的舵手。
“更何况,这次是他们北魏的江湖人士前来寻仇。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我若是不把握。难不成要消磨个三年五年,耗损朝廷人力物资,大张旗鼓地去剿灭它吗?这江湖血斗,历来凶狠,逐鹿会顷刻间,土崩瓦解。我这次帮你捡了个大便宜,你不赏我个三进三出的大宅子,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宅子没有。军帐倒是有一大堆,我已经帮你要到了一顶。”华衣男子正色道。
“这,真要开打啦?”章徵好奇地问。
“嗯。”男子点了点头,“北魏京兆王谋反,私自佣兵二十万。将军陈骥烈率二十五万军士前去平反。有了这么严重的内忧,我们怎么能不给他们点外患呢?”
“此事谋划了那么久,是该收一收网了。” 章徵微微一点头,“对了,你给我请了个什么差事?可是让我做先锋将领,骑兵将军。”
男子白了他一眼,“胃口倒不小,就你这德性还想要做前锋将军,冲锋陷阵?给你个司马当当,帮着孙将军押运粮草就已经很看得起你了。”
章徵一听差点晕倒在地,他将手里的葡萄往桌子上一扔,跳到男子的面前嚷道,“你没开玩笑吧?放着我这样的人才不用,你……”章徵气得有些语无伦次,“好好好,司马也就算了,押运粮草算个什么事?他只要是个人,有两条腿就都会送粮吧?”
男子一听这话,沉下脸道:“胡言乱语,行军打仗,粮草历来是重中之重。你若是真不想干,找个理由私下里辞掉便可。”
章徵见此事没有转圜的余地,只好认命道:“算我怕了你了行了吧,我去还不成吗?”
男子满意地嗯了一声,“提醒你一声,军营不比草莽,你的言行举止都得收敛一下,别到时候净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