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1 / 2)
这夜,无星辰亦无明月,天空黑漆得如同一个无底的□□袋。
柳墨隐静坐于书桌前,手下是一行一行龙飞凤舞的字迹。秋童则是坐在胡榻上专心致志地玩着鲁班锁。
“叩叩叩。”木门上突然传来一阵声响。
柳墨隐蹙眉迟疑了一下才去开门。
木门“吱呀”地开了,一股凉风扑泄而入,吹得屋内的油灯闪了几下。柳墨隐抬眼看来人,来人竟让他心脏猛然一跳。
漆黑的夜色中沈挽荷孑然而立,屋内透出来的些许灯光悠悠地洒在她身上。
柳墨隐看了片刻,方道:“沈姑娘,请进。”
沈挽荷朝他微笑一下,踏过门槛款款而入。
“请坐。”柳墨隐将其引至桌案旁。他如何能料想到,此人竟会在此时来拜访于他。
沈挽荷却没有立即坐下,而是朝着柳墨隐利落一拜,朗郎道:“今日,多谢出手相救。”
柳墨隐愣了片刻,才想起她所言何事,面色古怪道:“定是小师妹泄的底吧?”
沈挽荷嗤笑一声,也不置可否,随意找了把就近的椅子入座。
柳墨隐神色一闪,跟着入座,道:“当时银针在怀,眼见着有人要遭殃,我怕是老毛病犯了,便出了手。也不是了不得之事,姑娘谢过便作罢。”
沈挽荷听后笑得更为绚烂,摇头道:“还记得初见之日,我曾许诺要护你周全,如今看来,真是笑言。”
大开的窗户时不时地吹来丝丝凉风,沈挽荷鬓角的几缕墨发随风微微起落。柳墨隐望着此情此景竟有些恍然,斟酌一番才这般回道:“当真也无妨。”
沈挽荷不料对方竟这般回她,脸上显出一丝呆愣。
柳墨隐瞧着对方的神情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唐突,干笑了一声,转移话题道:“沈姑娘踏月而来,是否还有别的事情?”
沈挽荷点头承认:“柳大夫心思深沉,让人佩服。确实有一事,困扰我多年,想来寻些线索。”
柳墨隐轻笑一声,转眼望着窗外的瀑布道:“不过猜测而已,何来心思深沉一说。不知姑娘想要了解何事?”
沈挽荷皱了皱眉,脸色沉重地回复:“此事,事关已故的盟主。”
“你与盟主相熟?”柳墨隐疑惑不解,还不等沈挽荷讲完便插了话。
沈挽荷摇了摇头否认:“不,我只是想问,你可曾勘察过盟主的遗体,他的后颈筋脉是否尽数暴起?”
这次轮到柳墨隐皱眉了,他将桌下的手握了握又松开,神色一闪后用及平淡的语气回答:“我前日便赶到此处,只是盟主已故,他的亲眷门人又怎能容忍他人做出任何不敬之举。我不过到灵柩前望过一眼罢了。
“如此一来,你也必定不知了。”沈挽荷神色黯淡道。
柳墨隐似是不喜见她如此,抿了抿嘴,又道:“我虽未勘察过盟主的身体,不过盟主的兄长柯玄端前辈倒是有将盟主的情况告知过在下,他希望我帮着协助他们追查此事。”
“这么说来.......”沈挽荷似是见到一丝曙光的夜行人般欣喜。
“盟主的后颈筋脉确实全部凸起发青。”柳墨隐承认。
“果真如此,那柳大夫可知,这是何故造成?”沈挽荷急切地追问。
“原因有很多,可能是练功走火入魔,体内真气逆行冲到那一处,也可能是中毒,还有一种可能......”柳墨隐说到此处戛然而止。
“是什么?”沈挽荷焦急地问道。
“被人用极特殊的手法点了周身大穴,导致心脉极具加速,体内血流涌动,最后冲入脑中。”柳墨隐面容肃穆地解释。
“只是能做到这般境界,出手之人的内力必须要达到登峰造极。”柳墨隐见沈挽荷沉默不语,接着补充道。
又过了长久的沉默后,沈挽荷才喃喃道:“那柳大夫觉得哪种可能性更大一些?”
柳墨隐摇了摇头回复:“而今下结论似乎言之过早。”
“我曾一直坚信那种情况是中毒所致,今日听君一番解说,却又改变了主意。”话到一半,沈挽荷从座位上起身,她踱步至窗前,望着窗外的月色,用怅然若失的口吻说,“不瞒你说,当年家师也是这般故去的。”
柳墨隐听到这里,很是惊讶,“姑娘这样一说,此事似乎更为蹊跷了。”
沈挽荷依旧望着窗外,似乎没有再与之对话下去的意思,只是即使如此她也没有要告辞之意。
“柳大夫这边风景独好啊。”良久之后,她感慨道。
“你若是喜欢这里的布局,不若我去跟管事的打个招呼,将你我二人的房间掉转一下。”柳墨隐语调轻快地建议道。
沈挽荷闻言,蓦然回首。柔和的银色月光下,她的笑容仿若携着窗外满山的景色。带着愉悦之情,她淡淡地回了句,“柳大夫说笑了。”
秋童看似依旧在专心致志地玩着手中的鲁班锁,实则眼神时不时地瞟着自己的师父和来人。原本他是听得有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