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 3)
去寻一个人的行踪,除非那人的行动牵扯到什么大事。他与天鹰阁阁主相识于两年前的太湖,此后也因为要探听一些消息找过她数次,确实算得上是故交。她这次特地派人来传话,怕是自己惹上了未知的麻烦。
传话的人本来正想入非非,被柳墨隐如此一问,顿时想起了他此行的目的。
“此事说来话长,我就长话短说吧。”他观望四周确定没人后,俯身上前轻声说道:“昨天夜里,有人按照规矩来到阁中。他旁的不问,偏生就问先生。还问的十分详细。哦,是他言语间透露了先生的行踪。他说你救了顾府的主子,我们才知先生你在此处。”
柳墨隐听后微蹙起眉头,道:“说下去”
“让人意外的是,这人居然是京兆王派来的。他说京兆王意图拉拢先生,所以让他来探听你的事情。不知先生认不认识这位王爷?”
“不认识。”
他速来不愿意和权贵扯上关系,当年他救了一位一品大员,结果人家软磨硬泡要他为自己做事,足足用了半年时间才脱身。何况他身为南朝人,去北朝大多为了游历,或是为了到达漠北和西域不能不经过这里,如此一来对于北魏皇族之事知之甚少。
“先生有所不知,京兆王这厮是个道貌岸然的奸猾之徒,手握大权却狼子野心。他此番拉拢先生,定是为了让先生帮他铲除异己,与他同流合污去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原来如此。”柳墨隐说完,又低头思索了一阵,道:“替我谢过你家阁主,此事可大可小,我会早作打算。至于你,还是速速离去为好,我怕这顾府外有暗哨,你多留一刻便多一分危险。”
“先生放心,那些盯梢之人在我们面前简直就是班门弄斧,还难不倒我。”他一脸自豪地说。
柳墨隐一想也对,他们天鹰阁的人吃的就是打探消息,千里追踪的饭,几个暗哨自然不放在眼里,便对着他报以一笑。
对方见了也回以一笑,并站起来抱拳道:“那小人先告辞了,先生珍重。”
柳墨隐将他送出房门外,报信的人让他千万留步,他只好站在门口目送。待人影消失在假山后,他才若有所思地回房。
其实柳墨隐曾多次在洛阳停留,却只进过内城两次。洛阳多权贵,而权贵多的地方争斗多,是非自然也多。他最怕像现在这样被卷入不知名的漩涡中,浪费时间不说还耽误正事。也不知童儿的信寄出去没有,日前武林盟主约他去月观峰一见,看来这次不单是迟到,怕是要爽约了。所以当日沈挽荷要他救顾沾卿的时候,他本一心想着拒绝的,可后来不知怎么就莫名其妙的答应了,现在想起来自己都有些不可置信。
至于这位王爷为什么突然之间对他产生了兴趣,自是和顾沾卿脱不了干系。而这位顾大人,说来着实让人诧异。区区一位御史台中丞,在都城洛阳这样的地方也算不上大人物,为何京兆王要如此大费周章地除掉他。他冥思细想了一会儿,露出一抹苦笑。他顾沾卿的事情是他顾沾卿该烦恼的,他一个别国官员退一万步也轮不到自己操心。当务之急是自己的处境,此地着实不宜久留。他在房内坐了些时光,然后打定主意似地走了出去。
当柳墨隐坦言他明日要离开时,顾沾卿也不做任何挽留,只是坚持晚上要为他饯行好好答谢他。顾沾卿的病情已经基本稳住,恢复得比预料中的快许多,只要在原有的方子中做些许改变,并减轻药量,服用六七日他有十足的把握能够痊愈。这样一来,更加没有继续留在顾府的必要了。
城北郊外
一条不宽不窄的道路蜿蜒曲折通向密林深处,路旁杂草丛生荆棘满布。由于早晨下过一场大雨,道路格外泥泞不堪。晴天白日下,这块地方的上空不时飘飞着一些巴掌大小的白纸,如北国冬日的大雪般洋洋洒洒,几只黑色的大鸟在纸片中盘旋嘶鸣,声音凄厉。
此时这条泥路上一前一后地走着两名穿短布衫的大汉,他们合力共抬一口箱子。领头的是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手握配件,目光锐利。箱子是红木做的,用麻绳细细得捆绑好,看箱子摇晃的样子,里面装的东西估计有些沉重。走着走着,突然前面抬箱子的人脚底一滑,踉跄了几下,木箱“砰”地一声重重砸在泥地上,溅起一地泥水。领头的人停下脚步,一双寒光四溢的眼睛如利剑般扫过两个抬夫。这两个大汉被对方瞧得冷汗直冒,连忙把箱子重新绑好,抗在肩头。心里不禁骂道:看屁看,他奶奶的,这路这么难走,你抬一个试试。
他们亦步亦趋地行进了约摸半柱香时间,慢慢地前方似乎飘来一股腐败酸臭的味道,随着风扑向口鼻。带头的人皱起眉毛赶忙用袖子掩住脸,两个抬夫双手皆用来扶着肩上抬箱子的木棍,自然没有多余的手照做,只能强忍着恶心继续往前。只是时间越久这股恶臭味越浓,胃里翻江倒海的不适感也越强烈。
隐约间可见前面野草疯长的地方似有一个凹陷下去的大坑,坑内蚊虫苍蝇数以万计,嗡嗡声响彻云霄,坑的上面盘旋着数不清的食腐鸟,有几只鸣叫着以极快的速度向下俯冲。领头的走在前面,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