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都有刻骨铭心的第一次(2 / 3)
的温度中和颤抖的呼吸融化在了一起,逐渐陷入陌生的欢愉。
意识被大片大片的空白截断,鹤子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抱到和庭院仅隔着一条回廊的和室内的。
衣衫如羽层层褪落,最后只剩下单薄的里衣。
两人的身上都是深浅不一的伤痕,当初疼得穿心蚀骨,现在指腹划过带起的却是一阵发软的酥麻。
背后压着纹理粗糙的榻榻米,鹤子迷迷糊糊间感受到高杉的手指沿着自己的脊背向上游走。她不知道自己的潜意识为什么忽然警觉了起来,像是忽然开启了身体的防御机制,松软的神经也一下子微微紧绷起来。
恍如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内心的最深处始终有一角危险地悬在空中。
鹤子略茫然地出着神,直到高杉的手来到了她的左肩胛骨处。
——她的左肩胛骨下方有一道旧伤。
见不得光,也无法接触到新鲜空气,就算是炎热的夏天也捂得严严实实。但不论再怎么丑陋,都及不上曾经纹在此处的印记。
——好端端的八咫鸟却被纹成了缺腿的蜘蛛,她曾经不知道暗自吐槽过多少次,当初设计这个纹身的家伙没有被拖出去喂乌鸦,不是有强大的背景,就是上头眼瞎。
仿佛刺骨的冰水从头浇下,身体一颤,最为致命的弱点忽然落入他人掌心,她几乎是倒抽了一口凉气,迷蒙的意识立刻就清醒了大半。
还未来得及从高杉的怀中挣开,玄关处忽然传来他人的脚步声,紧接着便响起了某个队员略紧张的声音:
“打搅了,请问……总督在吗?”
鹤子甚至都没看清楚高杉的动作,只觉得眼前忽然一黑,反应过来时已经被高杉的外套裹了个严严实实。
“……出去。”他哑声道。
鹤子老实地在他的怀里装着鸵鸟。
和室的门是合着的。
察觉到高杉的声音有哪里不太寻常,那个队员踌躇了一下:“总……总督?”
干燥而温暖的气息包裹着周身,她第一次意识到这件衣服的里衬是如此柔软,贴着肌肤暖和得不得了。
不悦地冷下眸光,高杉的声音低沉得近乎危险:“我让你出去。”
待脚步声忙不迭地远去之后,安静到落针可闻氛围重新笼罩下来。鹤子披着高杉的外套坐了起来,一时两人都没有开口,抑或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认真地研究着榻榻米的纹路,她无意识地攥紧衣角。
想要结束的话就是现在了。
似是从她的沉默中读出了什么,高杉移开视线。
——会后悔的吧。
如果让对方将见鬼的抱歉说出口的话。
——以后肯定会后悔的吧。
对于她接下来要做出的事,说不定会后悔一辈子。
鹤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但不要说是以后了,被卷入这场战争的所有人说不定连明天都没有。
——就算会遭到上天的报应也没有关系。
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她能抓住的,也只有现在了。
只有现在。
碧瞳倏缩,鹤子扬起颈项,像是初生的雏鸟般颤抖着吻上了高杉的唇角。
……
——“其实意外觉得安心啊。”
之前从医疗站抱着需要用品出来时,她意外地遇到了吊着绷带的前田。对方坐在装军械的木箱上,无聊地折着手中的野草。
“那两个人从以前起一直就是那样了,不管是在剑道课上还是休息时间,几乎就没有消停的时候。”前田笑了笑,却没有在看着她,“我们还经常打赌的来着,这一次赢得人究竟会是银时君还是高杉君,时间一长就变成了日常习惯的一部分,老师也从来都不阻止,顶多在做得过火的时候将两人敲进地里。”
……这哪里是“顶多”啊喂。
她没有出声。
“那两个人的关系估计会一直这么糟糕下去,就算变成白发苍苍的老头子也不会改变吧。真是超可怕,不过似乎也有点了不起。大家好像都是这么想的。”
没有所谓的过渡也没有任何多余的铺垫,前田忽然就开始讲起了有关松下私塾的过往,一边讲一边自己笑,眼中的笑意却始终缺了一块。
“怎么说呢,”他望着地面上新生草木的影子,“在这种时候还起内讧是相当糟糕的事情才对。但是看到两个家伙一点也没变,心里真的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啊。”
“……啊,我理解,”抱着怀里的小型医疗箱,鹤子沉默片刻,再自然不过地笑了笑,“恶人自有恶人磨,对吧?”
“你理解到哪里去了啊啊啊啊。”前田抽了抽嘴角。
鹤子无所谓地耸耸肩。
悲伤的话就哭出来,愤怒的话就爆发出来,若是不爽的话,一拳打过来就好——互相背负,比任何人都了解对方的痛苦——她是发自内心地觉得,那两个家伙能有对方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