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暖的不止是胃(2 / 4)
了刀也放弃了理智,单纯粗暴得像是野兽之间发泄般的撕咬。
在周围队士的惊呼声中,高杉挥出去的一拳正好打在银时的左颧骨上,发出清脆到令人头皮发麻的骨裂声。闷哼一声,银时不闪也不避,像是预测到了他的动作似的,在下一刻猛地擒住高杉的右腕,转身一使力将他狠狠摔到了地面上。
沉重的闷哼乍起,泥水飞扬四溅。
“……得……得去找桂先生才行。”有队士面色发白地反应过来,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透明的雨水沿着银时染血的额带滴落,以手肘压制高杉挣扎起身的动作,他往旁边的地面上啐了一口血沫,哑声道:“堂堂的鬼兵队总督,这样就不行了吗。” 覆在阴影中的赤色瞳孔如结寒冰。
喉咙动了动,高杉似是冷笑了一声,接着骤然提膝撞上银时的腹部。银时吃痛地踉跄着往后跌出几步,高杉却已不知疲倦地一拳挥了过来,来势凶猛且急。
劲风擦着耳边而过,银时被动地闪退出尚且安全的距离,漫不经心地擦去嘴角的血迹,“……喂喂喂,你就是这么对待阿银的恩情的?也不想想之前是谁在战场上拉了你一把,才避免你被削矮一截的啊。”
明明愤怒得呼吸都有些不稳,高杉却反而是笑了出来,笑声压抑得令人心里发紧:“不要开玩笑了,银时。”
他抬起眼帘,直直地望着银时危险收缩的瞳孔,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冷声道:“你真的以为自己能拯救身边所有人吗。”
当银时终于一拳打过来的时候,高杉一点都不惊讶。
一直死死压制在体内的情绪突然都爆发了出来,他被银时打中的地方几乎是立刻就麻掉了,口腔鼻翼间都是血腥翻涌的气息,连颅骨都疼痛难忍地嗡鸣起来。
旁边的鬼兵队队员哆嗦了一下,鹤子攥紧手心。
刚刚打完仗,两人本就受着伤,下手又丝毫不知轻重,几个回合后便伤痕累累气喘吁吁,只是站着都显得脚下虚浮,全凭一口气在强撑,眼底的暗芒几乎要燃烧起来。
随着一声令人牙酸的沉重闷响,两人同时给了对方一拳,被猛烈的力道打得一个趔趄,直接往后摔到了冰冷泥泞的雨水中。
“……总督!!”身边的队员终于叫了出来。他猛地往前一步,却被鹤子伸手拦了下来。
“等一下。”她低声道,声音紧绷,视线却从未离开过高杉身上哪怕一分一秒,“再等等就好。”
滚烫的血液不断顺着脸颊下滑,不顾体内传来的哀鸣,高杉摇摇晃晃地撑起身体咬牙站直了。半闭着双目,他像是负伤的野兽一般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嘶哑着嗓音沉声道:“……站起来。”
银时躺在雨水里没有动。
他是真的懒得动了。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抬起来,就算此刻被扔在这里发霉腐烂都没关系。
攥紧拳头,高杉咽下涌上喉咙的血沫,厉声道:“站起来啊,银时!!”
没有反应。
雨声喧嚣,两人之间却横隔着死一般的沉寂。
身后似是传来了朝这边奔跑过来的动静,就算不回头去看,高杉也知道来人是桂。
已经结束了。早在开始前就结束了。
“……真是碍眼,”滚烫的愤怒被失望的情绪一点一点浇灭了下去,高杉闭了闭眼,好像突然就累了。他沉默地转过身,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佩刀,“从以前起你那副自以为是承担一切的样子,看着就无比碍眼。”
众人噤若寒蝉,没有人敢出声或是有所动作。
高杉往前走了几步,似是撑到了极限,他一个重心不稳,刚要栽倒,下一刻却被鹤子稳稳接住。
她默不作声地将高杉的左臂搭到自己的肩膀上,但没有继续下一步动作,几乎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雨水顺着脸庞滑落,高杉抬起眼帘看了她一会儿。
估计是真的没有多余的力气计较其他了,他松开紧绷的神经。
鹤子只觉得肩上骤然一沉,高杉身体的重量就压了过来。
连绵几日的春雨终于止息。天空依旧有些灰蒙蒙的,色泽却很柔软,像是吸满了水分的宣纸,将日光朦胧地晕染开来。
僻静的村庄被攘夷军发现时已很久没有人住过,村民估计在战火烧到周边地带时就逃走了,留下来的屋子都积了厚厚的灰尘和苔藓,夹缝里杂草丛生,后勤部的士兵废了一番力气才轻扫干净。
鹤子抱着从真里那里死皮赖脸借出来的医疗箱回来时,房间里空荡荡的,却是在外面的走廊上找到了身为伤员的高杉对庭独坐的背影。
天气最近回暖的趋势愈发明显,春意也星星点点地冒出了嫩芽,在风中微怯摇曳。小小的庭院里草木肆意舒展,没有人工修剪的精致,却别有一番错落的纯朴美感。
没有系护额,肩上随意地罩着外套,高杉倚着木柱,手里执着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酒盏,鹤子还未走近,糅杂在风中的醺然酒香就拂了过来。
当高杉蓦然出声时,鹤子都不敢确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