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做到的毕竟有限(2 / 3)
的眼眸在瞥到她手中托盘上的粥碗时几不可察地一凝:“……那是什么。”
“刚煮的山药粥,”鹤子将木盘放到高杉触手可及的地方,往他的方向示意性地推了推,“特地加了红糖,一点都不苦的。”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种时候总是显得废话特别多。
苦得凝渣的药汤对方最近不知道面不改色地喝了多少碗,眉头都没皱一下,俨然一副已丧失正常人味觉的模样,又怎么会像银时一样计较糖分的添加量。
明知高杉已用过午膳,现在也估计没有胃口,鹤子还是忍不住抬起眼帘:
“要不要尝尝看?”声音难掩希冀。
高杉动了动眉头,下意识就要开口拒绝,视线不知怎的却是落到了鹤子的手上。短暂的沉默之后,他微敛碧瞳,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放着吧。”
鹤子愣了一下,差点就将托盘收了回去。
不,不是差点。在高杉开口时,确信他会拒绝的鹤子就已经将粥重新端了起来。
“……”
反应过来之后,鹤子果断放下盘子,又更加果断地站了起来,“我这就去厨房再盛一碗。”一副要将整锅粥都端过来的架势。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够了。”高杉抬起眼帘,微凉的声音中并无不悦。可惜他晚了一步,话音还未落,木门已随着一声脆响合在了鹤子身后。
雪后的空气清新得沁人心脾,冬季的天空不如夏季绚烂夺目,却多了一分沉稳宁静的力量,柔和地包裹着万物沉寂的世界。
被岁月抚平的木材光滑又平整,细腻的纹理触感贴着掌心传来。背抵着木门,手仍搭在门框上,鹤子一动不动地站了半晌,这才缓缓抱膝蹲了下去。
——决定了,接下来的一周都吃山药。
……
昏睡了多日后在陌生的环境里醒来,没有疑问是不可能的。
从最基础的问题开始,答案多半简洁而明了,只需阐述事实即可。
睡了多久?五天左右。这里是哪里?靠近濑户内海的村子,距离最近的城镇至少有一个时辰的路程。
诶,你现在还不能动。伤势刚刚才重新包扎过,若是裂开了的话就糟糕了。
村子里的人?既不亲幕,也不支持攘夷,只是努力生活的普通人而已。虽然厌恶战争,但对于攘夷志士也不是特别排斥……嗯,都排查了一遍,并无可疑人员。基本上可以确定安全。
二番队的佐也有一位青梅竹马……对,就是她。不过她目前还不知道。
从客观的提问过渡到主观的臆测,几乎是将能搜集来的信息都滤过了一遍,直到对现况有了清晰的认知和一定的掌握,无法更近一步之后才停了下来。
但最为明显的问题却一直悬于冰冷的空气中,像是锋利的刀片一样抵着喉咙,最终还是被埋入了横隔在两人之间的沉默中。
——其他人呢。
没有问出口的必要,没有通过言语拥有声音的必要。
令人难以忍受的空缺,似乎只剩下了用无关紧要的琐事填满的选项。味增汤的咸淡,隔壁家的花猫,昨夜落下的小雪,山中瞥见的野鹿。鹤子开始认真收集每日的平凡见闻和琐碎的生活点滴,哪怕绝大部分时间都只是她的声音回荡在安静的屋子里,只要想着对方也许在听,就能坚持下去。
大雪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宁静简单得没有一丝杂质。
轻轻摇曳的火光像是融化的琥珀一样色泽明亮而温暖,当高杉的声音蓦然响起时,鹤子正在为木地板中央的方形炉床添柴加火以保证室内温度。
“院子里的梅花开了吗。”
手中的动作倏然停了下来,鹤子安静半晌,这才将手中的最后一根柴禾投入火中,“正常的花期其实应该要等到早春左右才对。”她直起身,终于转过头,“虽然还有一部分只是花骨朵,”
——原来注意到了啊。
轻微的风透过木窗的格子吹了进来,拂落一室似有若无的暗香。
喉咙仿佛被不知名的块状物堵住了,烫得几乎要融化,鹤子顿了顿,这才笑了起来:
“但的确已经盛开了,就在几日前。”
高杉望她半晌,忽然开口:
“……你很喜欢?”还未完全恢复过来的嗓音微哑。
话一出口,不止是鹤子,两人都同时一愣。
停顿短暂得如同幻觉,不自然的神色也只是在眼底微微波动了一下便很快恢复了平静。高杉移开视线,语气淡淡道:“你喜欢梅花?”
鹤子有些懵。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这跟她的喜好有什么关系吗?
“……还好。”她最后还是决定老实回答,“晋助呢?”
她曾一直以为高杉最喜欢的是樱花——无悔地绚烂绽放,又决绝地一夜凋零。去年樱花盛开的时候,他在喝得微醺之际还拿出三味线即兴弹了几首。明明周围的大家都在笑,但清酒喝着喝着银时就一个人溜掉不见了,桂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