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言有时候也是必要的(2 / 3)
“……到开饭时间了吗?”
高杉沉默半晌:“……嗬,你还是留在这里沦为乌鸦的美餐吧。”
战后的营地繁忙如旧,甚至因为最近小部分地区势力的加入比往常还要混乱。鹤子不过是领了饭团往营帐回走,却总觉得已经见到了桂及辰马的身影不下三次。身为支撑起战事后勤的两大支柱,这两人在战火刚歇的时候反而压力更大,几乎要变成旋转的小陀螺。
尚能行动的伤兵互相搀扶着从身边走过,鹤子三两口吃完了手中的饭团,正打算去打点水漱漱口,熟悉的懒散声音忽然飘入耳中。
“不要记错了啊,炒面面包三个,草莓牛奶一盒。快去快回。”银时挥挥手,不管怎么看都是一副敷衍的神色,被使唤去跑腿的那家伙却异常激动,简直像是得到了神明大人的承认一般,连双下巴的折痕都深了几分。
——说到最近新加入的志士,“山寨叉”绝对是名号最为响亮的一位。这家伙在入营的第一天就拜倒在了银时脏兮兮的裤腿下,并在接下来的几周展开了死缠烂打的攻势,终于获得了替银时跑腿的光荣地位。
“还有红豆大福,养乐多也请买一排来,拜托你了喔,小弟君。”鹤子也非常认真地举起手。
“是,请务必包在我身上!!”
“不不不不,包个鬼啊,你完全不用理会这个家伙的。养乐多那种俗物我绝不承认。阿银我绝不承认!喂,你听到了没有!”银时还想吐槽,但对方却已忙不迭地跑远了。
不得不说,那个背影真是干劲十足,斗志几乎都要熊熊燃烧起来,看起来迷之热血。
“……你使唤别人的小弟使唤得很顺手嘛。”沉默了一会儿,银时没什么精神地抬起眼帘,声音估计还没恢复过来,被战火熏得沙哑。
“啊,承认了呢。原来你已经认真把对方当做小弟了啊。”鹤子眨了眨眼睛。
银时噎了一下,抓抓头发:“只是负责跑腿的家伙罢了。”
鹤子看了银时一会儿,若有所思道:“那家伙是想拜你为师吧?不过一看就不是练剑的料子,若是上了战场,也只是去白白送死罢了。”顿了顿,她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果然还是做后勤稳妥点,对吧。”
银时恍若未闻,皱了皱鼻子,语气嫌弃:“与其在这里悠哉地闲聊,你这家伙就不能把这身换一换吗,血的味道都飘过来了。你这家伙的体贴都拌饭吃了吗。”
“……唯独不想被你说啊喂喂喂。”
白色的战袍几乎已经分辨不出本来的颜色,说银时是血里捞出来的也绝不为过,不含一点夸张的成分。他若坐在那里保持不动的话,任谁都会觉得是一具尸体。
鹤子忍不住微微侧目:“你去过医疗站了吗?”
“人太多了,我想出来吹吹风。”
鹤子张了张口,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银时漫不经心地打断。
“下一场战役马上就要开始了,我还想多休息一会儿啊,饶了我吧。”他抬起头,赤色的瞳孔中映出铅云翻涌的苍穹,满满的都是风雨欲来的气息。
不自觉地攥紧刀鞘,他沉下声音,眸光晦涩:“总有种讨厌的预感啊。”
——银时在这方面的直觉总是很准。
敌人改变了战略。
开战的信号才一点燃,密集的火力攻击便铺天盖地而来。尖锐的枪啸和刺耳的爆破齐鸣,携着血幕烈烈绽开的火光刺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反击——!!”“反击!!”炮兵队的指挥官扯着嗓子拼命镇压混乱的局面,却仍是不敌天人军在这方面占有的优势,部队只得一再寻求掩蔽往山林往退去。
烟尘漫天飞扬,腥泥如雨而坠。此时冒着枪林弹雨冲上空无遮挡的战场无异于自杀,鹤子和鬼兵队的分部不得不暂时放弃了作战计划,和炮兵三番队偶然汇聚一路。
“真他……的见鬼。”旁边传来某个队员的低咒,但话音还未落地,忽然一阵地动山摇,林间白光一闪,敌军的炮弹随着一声长啸在附近炸裂开来,剧烈的余波几乎要将人的内脏器官都震出体外。
气血在胸口翻涌,鹤子勉强稳住身形,原本想要扫视周围队员的安全状况,不期然一瞥却发现刚才的炮弹不偏不倚正好砸进了炮兵队的阵型,将最前的一线撕扯得七零八落。
鲜血的腥味混杂在硝烟中弥漫开来,幸存者凄惨的声音即使是隔着枪鸣炮吼也依旧可闻,但散落在前线炮台边的尸体却已永久地沉寂了下去,一动不动地躺在坑坑洼洼的地面上。
本就处于劣势的攘夷军,在失去一个小队后几乎是被敌军压着打。
密集几乎让人喘不过气的攻击忽然有了一瞬停顿,鹤子还未来得及有所反应,眼前人影一闪,身穿鬼兵队制服的队员就已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
“回来……!!”
瞳孔骤缩,她猛地伸手,但却终究晚了一步,只抓住了一把空空的风。
那个队员跑到失守的炮台边,毫不犹豫对准敌军的方向开火。几乎是同一时间,战场彼方枪口倏然爆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