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又如何(2 / 4)
达男子气概又忍不住心情激荡,简直是要精分的节奏。
较劲的银时高杉不知不觉就跑到了前面去,现在反倒是辰马及桂落到了后头。
他抬头望月,半晌,才漫不经心地笑笑:“走得太快,一不小心就会错过重要的东西呢。”
月影西迁,夜色一点一点深了下去。与往常相比略空的营地里静悄悄的,大部分人都已歇下,一时间只能听见微光闪烁的虫鸣,在夜风中起起伏伏如涟漪荡开。
纸门微敞,暖黄色的灯光从身后的和室中溢出,在黑暗的地面上剪出一方光影。鹤子坐在台阶上,肩上披着队服外套,手中以宣纸细细地擦去刀刃上的保养油,身边摆着一个小木盒,里面是护养刀具会用到的打粉球、刀油及干净棉布。
真里好不容易寻得了空隙,从医疗队急急赶来时,一眼望见的便是鹤子坐在廊檐下擦刀的身影,眼帘微垂,似是极为专注。她在一旁静静站了半晌,这才再次向前迈开步伐。
“……你在这里啊,”真里在鹤子身边寻了个位置坐下,神色似乎如常。
“是啊,刀有段时间没有保养,总觉得再这样下去都要锈掉了。”鹤子自然地接过话题,手中的动作却并未停下,小心地拭过刀面上每一个凹凸不平的缺口,“那些天人可真是皮厚,不小心一些的话,刀很快就会报废。”
真里沉默地在旁边坐了一会儿,忽的仰起头:“真是不错的月色啊,不是吗?”月光清幽,薄如轻纱,既不耀眼也不黯淡,只是安静地在夜空中倾洒着银辉。
似是已料到她接下来要说什么,鹤子顿了顿,放下右手中沾染油渍的宣纸。
“不知道这花街的月色,看起来是否也一样呢。”真里以指尖绕着柔软的发梢,似有些漫不经心,言辞却锋利,“你不想知道吗?那边的月亮,赏起来说不定真的更有滋味呢。”
将刀置于膝上,鹤子侧头望她半晌,懒得说话绕弯,也没有那个兴致:“你觉得我现在不应该在这里?”
“难道不是吗?”真里没忍住,秀眉轻蹙,“你在这里傻坐着,什么都改变不了。”
鹤子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可是我乐意。”
真里:“……”
从一旁的木盒中取出粉球,鹤子沿着刀身轻拍,将细粉撒得匀了,接着以棉布轻轻从刀尾滑拭到刀尖,动作轻柔又细致。
“……我为什么要去?”她蓦地开口,“去花街是晋……”心中猛然一刺,她艰涩地顿了一下,这才继续道,“是晋助自己的意愿。”
她抬起眼帘:“那是他的选择。”旋即轻笑一声:“他已经做出选择了不是吗。”
真里动了动唇,似是想要说些什么,鹤子却微微歪头,自己否定了自己刚才的说辞。
“这么说好像有点不对呢,”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笑,“因为根本就没有所谓的选择之说。”
选择什么。她吗。
回到营地时,对方就已经不在了。就连去处,也是她问过其他队员才知晓的。
“……” 鹤子扬起刀尖,认真地审视刀面,“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去了花街又能如何?”她轻轻勾起唇角,“副官、战友、同伴——我要以什么身份、以什么理由追过去?”
她连光明正大吃醋的资格都没有。
擦净过后的刀面氲着清亮的光,刀身染着暖黄灯色,刀尖却是衔着微凉的月辉,寒芒闪烁。
……她记得这把刀上的每一个伤痕和瑕疵,常年累月的征战在上面刻下的斑驳痕迹。被鲜血染得发暗的刀柄握在手心里,柄卷凹凸的弧度与掌心纹丝贴合,踏实得像是伴于身侧一辈子的老友。
若仔细回想,虽说不上伴身不离,但陪在自己身边最长久的,的确是手中的刀呢。
真里嚯的一下站了起来。“可你喜欢他不是吗。”尾音微不可查地颤了一下。
鹤子不由得惊诧侧目。逆着月光,真里攥紧了拳头,指甲嵌入皮肤印下红痕也毫不自知,似是在极力忍耐:“这个理由,不够?”
心脏猛地一窒,鹤子怔了半晌,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是啊,”她缓缓道,似是不堪语言的重负,必须极轻极慢地拾起词句。
她喜欢他。
鹤子低低地笑了起来:“可那是我一个人的事。”
——她喜欢他。
——可对方是自由的。
“……到目前为止我做过的所有事,”微垂眼帘,鹤子从一旁的木盒中取出刀油,拧开瓶盖,“都是我个人的擅自妄为,和晋助无关。”
“他不欠我,真里。”
若心意能传达,那很好。
若是被无视了……那也罢。
婆娑树影间,虫声忽盛。
时值盛夏,连夜风的气息都是暖的,带着泥土的湿润和草木的清香。
真里看了她很久,突然压低声音:
“你很冷吗?”
她望着披着队服外套的鹤子,声音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