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后容易吐真情(2 / 4)
度觉得辰马这家伙堪比无缝插入广告。不管是他人的过去也好还是交际圈也好,总是能一脸坦然自若地踏足进来,偏偏还没有一丝违和,好像大家都是暌违已久的老友。
她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有些时候,比起神态语言,实际的行动反倒更能映照出对方真实的内心所想。”
被辰马呼出的酒气喷了一脸,高杉脸色相当不善,却没有甩开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任他左摇右晃地哼起土佐的小曲来。桂在一旁为辰马打着节拍,酒量不怎么样的银时已喝得半醉,抱着酒瓶像是猫一样蜷在地上,乱七八糟的卷发也变得软趴趴起来。
——就连师出同门的银高桂三人紧密到几乎无隙的圈子,也能流水般自然地融入进来。从各种方面而言,坂本辰马都是个令人不敢小觑的家伙。
若说辰马是军内最善结交朋友的家伙,那高杉……大概就是倒数之王了。
“……就算对方神色不耐,若是有继续听下去的话,就说明他其实并不反感。嘴里总是说着不留情面的话,实际上却可能相当护短。看似冷傲不近人情,内心却说不定意外有着比谁都重感情的细腻一面。”
手中的酒盏被夜风吹皱了水面,盈盈地泛开细碎的涟漪。鹤子收回视线,似是想到了什么,声音也不觉柔软下来:“所以不必紧张,将心理包袱统统放下,自然地去跟对方说说话就好了。”
高杉虽然在鬼兵队内声望颇高,却和对他心怀敬畏憧憬的队员仍持有一定距离。
她可以是“鹤子”,也可以是“军监”。
但无论如何,高杉都是“总督”。是鬼兵队的主心骨,他们前进的路标,黑暗中指引的火光,永不会折的刃。
在布满荆棘的道路上领头跑在前面的那个身影,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慢步伐和身后之人并肩前行。
这并不能说是错。倒不如说,这才是合理的架构。
以对方的性格,身侧说不定有能知心相交的死党一二人便足以。
但她却很麻烦地出于私心,希望对方的身边能够热闹一点。
所谓同伴,不就是并肩同行之人吗。
若是一个人走在前面,也未免太过寂寞。
也许是过去经历遗留下来的毛病,她总是难以信赖所谓永恒不变的事物。仅在少数的人或事上投入过深,是非常危险的行径。
“……鹤子?”
身边的声音忽然将自己勾回了现实,鹤子愣了愣,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一直在望着篝火发呆。
“咳,你刚才说什么?”
她有些茫然地抬起头来,那个队员于是又满怀期待地重复了一遍:“那么,鹤子不如跟着我一起过去如何?去总督那边。”他往不远处高杉四人所在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鹤子眨了眨眼睛,然后又眨了眨眼睛,
……去晋助那边啊。
她缓慢地点头。
坐到晋助身边喝喝酒,聊聊天,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理想啊……根据她看过的漫画套路,说不定还能发展到牵手呢。
当然……没问题个鬼。
鹤子抿了一口酒,神色自若地抬起头来:“你等一下,等我喝完这杯酒就走。突然有点紧张。”
“……之前是谁告诉我不要紧张的啊啊啊啊啊!!”
——虽说不至于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但鹤子认为自己的心理素质还算得上是过硬。
可说好的一杯酒结果变成了两杯,然后又从两杯变成了三杯,接着又是第四杯、第五杯……到了最后她都记不清楚自己究竟喝了多少,也记不得自己喝酒的初衷了。
脑袋变得晕乎乎的,夜空下的色彩溶成了一片。跳动的火光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在夜风中摇曳不定。耳朵像是塞住了棉花,周围人聊天谈笑时嘈杂的嗡嗡声像是隔着水面传来,听起来隐隐有些失真。
酒宴行近末尾,篝火熊熊燃烧,火舌倒卷喷吐不息,滚滚热浪携着亮如荧雪的火星子迎面扑来,几乎要将人腹中的酒气也一同蒸腾化开。到处都是倒空的酒瓶和歪七八扭醉倒在地的攘夷志士,仍留有几分力气的人则扎着头巾跟着鼓点胡乱跳舞,旁边还有一堆人跟着起哄瞎嚷嚷,气氛热闹非常。
背景里鼓点隆隆,到处又都是杂乱的人声,凑近了才隐隐飘来三味线清越的琴声。
当照料完第一批醉倒伤兵的真里和赤槿赶到现场时,鹤子正安静地站在喧闹的人群中,面颊被酒气熏得微微绯红,眼神却发亮。
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二人毫不意外地在火堆旁发现了高杉弹奏三味线的身影。
琴弦铮铮,明亮的音色与空气颤鸣,像是簌簌急雨又像是嘈嘈落玉,起伏错落间泛开圈圈涟漪。
皮鼓低沉有力,三味线轻快悠扬,节奏错落却又奇妙地融合在了一起,蓦然踩着鼓点一起落下时,听者都不觉心头一震,像是骤然踩空一般酥酥麻麻地泛起痒来。
“……嘘,别说话。”
似是察觉到了真里赤槿二人的靠近,鹤子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