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失业的那段日子最为难熬(2 / 3)
“若执法者不义,那便取其代之。有能力的人,不会依托于他人执行正义。”
……竟然提议诉诸于暴力吗?真是直接又我行我素到极点。
可惜她不是什么中二大邪神,只是个跳槽频繁的失业人员,曾经在更加中二的言论的耳濡目染下长大,早就锻炼出了一身的免疫力,连宇智【哔——】级别的大邪神都无法撼动。
人都已经死了,再怎么中二,再怎么折腾,都无济于事,比泡面杯盖上沾着的蔬菜碎末还悲哀无力。
她默了片刻,决定以比较委婉的方式拒绝对方的好意:
“太麻烦了,不干。”
“……”
那种看傻逼的眼神又来了。
可就算高杉当她是智障也好,她是真的累了,不想动了。
鹤子扯了扯嘴角。
如果将二番队的人大卸八块就能把人救活的话,她现在就提刀重温一下童年。
只要对方能回来。
哪怕是将她痛骂一顿,甚至翻脸与她断绝关系都行。
只要活着就行了。
若是躺在冰冷黑暗的墓里,就连催讨工资也做不到了啊。
鹤子笑了笑,笑意却并未抵达眼底,一片荒芜:“你若是说完了想说的话,就可以走了。”
将对方难得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就算被砍她也毫无怨言。
一直乖乖蹲在高杉脚边的雉鸡君躁动起来,开始不停地扯他裤腿,一副不情愿又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咯咯咯”地发出催促的声音。
高杉僵硬半晌,在鹤子都以为他要动手了时,突然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饭团。
“拿着,这是假发啰嗦着硬要给你的。“
他将饭团递到她眼前,语气强硬。
……结果是桂子啊。
鹤子垂下眼帘,若是平时的话一定会开心得想要打滚,可现在不要说是喜悦之情了,搜肠刮肚之下,连一丝情绪的起伏都寻找不到,空得让人心生茫然。
她安静了一会儿,牵起嘴角:
“我不饿。这个饭团还是让给更需要的人吧。”
——临行前,营长大叔曾拜托她收好大家的遗书。
——战场无情刀剑无眼,许多时候连尸首都无法完全,更别提在枪林弹雨中护下一纸薄薄的书信。
——一张张雪白的信笺被或是颤抖或是平稳地交递到她手中,明明轻得连风都抓不住,她却觉得沉,沉得几乎抬不起臂弯,连灵魂都滞重。
——这些信上的名字,有些出自武家,有些出自乡野,有城下町的手工艺人,也有走南闯北的行脚商人。他们曾抱怨过她初期咸得吓死人的饭团,也曾庆幸过她厨艺后来的进步,吐槽过小田切高虎的鼻孔,也好奇过高杉晋助的身高,幻想过功成名就时的风光无限,也畏惧过战死沙场的尸骨无存,甚至在拔营前夜翻来覆去彻不能眠,连高杉那家伙都手执她看不清封面的绿皮课本在廊檐下静坐了一晚,无言。
——她知道啊,因为一直都好好看着呢。
——营长大叔最引以为豪的蠢货们。
鹤子垂着眼帘,将防滑绷带一圈圈在手上缠好,掩去粗糙的厚茧和冻疮烂下的疤痕。
一叠不属于她却重逾己身性命的书信,一把用鲜血盟誓换来的佩刀。
直到临行前,她才发现,自己所有的行囊也不过剩下了这些东西。
默了片刻,鹤子将刀在腰间别好了,旋即提起包裹掀开帐幕走了出去。
夜已深,漆黑的苍穹中不见丝毫星光,风也纹丝不动。沉睡中的营地宛若伤痕累累的巨兽,气息萎靡地伏在地上,仅仅是支撑着微弱的呼吸便已竭尽全力。
到处都是倒塌的营帐,散架的炮车,木栅七零八落,沙袋陷落。执勤的士兵抱着血迹斑斑的长刀倚在帐门口歇息,身上缠满了厚厚的绷带,面色疲惫。
虽还未败,但攘夷军已离彻底的溃败不远了。
决定胜负的时机,估计就在黎明。
是迎来曙光还是堕入永夜,最终的结果只要再过几个时辰便能揭晓。
万籁俱静,所有生物的气息都仿佛已经死去,只有人满为患的医疗站内时不时传来医疗人员在各个床铺间走动的声响和伤员疼痛难忍的呻丨吟。若是听得更仔细点的话,说不定还能捕捉到少部分人极力压抑的哽咽抽泣。
“咔擦”一声,碎石沙砾在脚下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
鹤子在医疗站外停下了脚步。
就算不掀开帐幕,她也知道里面躺着的伤员情况最严峻的大部分都是新兵营的人。如果不是营长大叔及一小部分人当时以自己的性命殿后铺路,现在能躺在这里的人还会更少。
“喝点水吧,很快就会好起来了,不要放弃。”
帐内隐隐约约地传来了桂的声音,即使无人愿意倾听他也没有放弃,不厌其烦地一遍遍重复,坚持将老妈子的属性发挥到了极致。
如果是平常的话,桂这么唠叨银时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