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fore and After(1 / 2)
手术室瞬间安静了下来,除了众人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再也听不见任何响动。
怎么会!Cristina呆愣的望着手术台上Simone苍白到几乎透明的脸。肺栓塞是心脏手术最可怕的并发症,将会急速导致病人的死亡。
“不可能。她的检查显示她心脏的各项指标基本稳定。她既没有血压降低,超声心动图也没有任何异常。”
Derek打破坟墓般的寂静,急急地反驳。
Burke闭上了眼睛,他的声音透出一丝无奈的疲惫,仿佛被千斤巨轮碾压而过。
“她刚送到医院时,下肢骨折后血栓可能就已经形成了,但一直粘在她的血管壁上,这次手术使用了体外循环,撼动她的血栓脱落,随着血液循环到了她的肺部,才会出现急性肺栓塞。”
Burke的话让众人本已冰冷的心越发雪上加霜了。栓塞最好的治疗方法当然是抗凝药物注射了,但现在Simone正处于开胸,心脏停搏的状态下,这时使用抗凝药物和直接送掉她的性命没有两样。
“病人的血压已经降到100mmHg,她马上就要休克了。”麻醉师焦急的嚷嚷着,“你们别发愣了,快作些什么。”
Burke的眉头死死拧成了结,双手握拳紧贴在裤线边。
背朝着手术室的灯光,Cristina一时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莫名的,她就是知道那必定是张悲伤焦虑到让自己不忍目卒的面孔。不能放弃,绝不能放弃。Cristina在脑子疯狂地咆哮着,仿佛这无声的吼叫能传达到Burke的心底。
蓦然,Burke睁开眼,黑得无底的眸子里闪动着坚毅的光芒。
“Derek,我要进行肺动脉栓子切除。”
“这……这种手术的危险性很大,你有没有成功的把握?”Derek忧心忡忡地询问。
肺动脉栓子切除的一直是一种非常有争议的肺栓塞治疗方法,学术界甚至有很多人认为这种方法对医生的要求太高,很难适用于临床。但在一些极为特殊的情况下,比如病人有肠胃道出血,脊髓损伤,或者像Simone这样历经心脏大手术,无法进行溶栓治疗的情况下,医生不得不铤而走险。
手术中医生不仅要准确定位血栓的位置,用胆管取石钳住血栓,以手挤压肺部帮助血栓的排出,而且必须非常小心不能钳碎血栓让其倒流回血管。整个过程稍有不慎,别说无法抢救病人的命,还可能直接导致病人肺出血死亡。
“我们再想想,是不是还有别的选择了吗?”Derek不甘心的提议。他真心不希望眼睁睁看着好友冒这种风险,毕竟台上躺着的那个是Burke的女儿,如果手术失败,他近乎等于亲手葬送了女儿的生命。那种痛苦Derek想都不敢想象。
“如果还有别的办法,你以为我会愿意选择做这个手术吗?”Burke语调平淡的回答,但Cristina从中却听到了一抹难以隐藏的颤抖。
不能让他承担杀死女儿的罪名,否则他终其一生都会被这个枷锁牢牢禁锢,永生永世不得逃脱。更何况这个手术需要双手操作,就算他的左手已锻炼的如同常人的右手一样灵活,但他自己的右手呢?他的右手现在根本连手术刀都拿不稳。
“我可以执行。”心刀割般的剧痛,Cristina猛地自器械柜上拿过10号手术刀,不自觉冲口而出。“我真的没问题。再不成,Dr Burke,你可以在一边执导我,监督我。我……”
整个手术室再次因为女实习医急不可耐的表白陷入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倏忽间集中到Cristina身上,她几乎可以感受到那其中的灼热猜疑。尤其是来自Warren的。
“Dr Lin。你只是个实习医,你没有能力,也没有权利操作这种复杂的手术。”短暂的沉默后,Burke淡淡的开口,他没有看向Cristina,而把目光投到手术台上女儿稚嫩、清秀的脸蛋。Burke温柔的宣誓。
“我会救你,亲爱的,请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爸爸。”Simone的灵体不知何时已经凑了上来,她轻轻扯了下女实习医的消毒服。
“Fiona,告诉我爸爸,告诉他,别紧张,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不会怪他。”
可他会怪自己,恨恨的惩罚他自己。
Cristina不在乎那些揣度的视线,也不在乎他们的想法,她在乎的是Simone的生命,在乎的是面前这个男子未来获得幸福的可能。
“你不是说过,要我相信你,相信父亲,相信Grey Sloan Memorial的每个医生,你们一定能把你救回来。”Simone轻轻飘到空中,她的手指抚摸上女实习医的脸庞,带来一阵若有若无的清凉。“那么Fiona,你也得相信我,相信我不会那么轻易就放弃生命。我们得一块努力!”
Burke冷静地在肺动脉上方切开切口,将钳子伸进动脉仔细搜索着血栓凝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