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dn’t we almost have it all(1 / 2)
病房突然寂静的好像坟墓,越来越稀薄的空气,让每个人的呼吸都不自觉急促。Derek颇为紧张的观察着面前的老友,但却无法从那张英俊淡漠的脸庞上看出丝毫的情绪变化。
“Preston,我知道这个问题太私人化了,如果你不想回答,我可以……”
“因为Cristina。”
凉薄的双唇突然轻启,吐出的答案却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Derek猛地一愣,来不及出口的话都被逼回了喉咙。
“你说Cristina?Cristina Yang?这件事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她接手苏黎世研究所后,你们不是就再没有过私人联系了吗?”
消瘦的人影并没有急着回答Derek的提问,他将手指□□口袋,慢慢踱步到窗前。被百叶窗切割的阳光一缕缕照射在他的背上,如同一圈圈绳索牢牢禁锢着他的身体。
“我曾打算为Edra亲自动手术。但手术的前两天,我接到了研究所的电话,他们告诉我,Cristina搭乘的飞机坠毁了,她已经被证实遇难。”
Burke的表情一如往常地闲凉冷漠,声音淡然地仿佛正在讲述一件与己毫不相干的街头传说。
Derek愕然缄默。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昔日的恋人竟在妻子手术前骤然离世。换做了他自己,如果Addison出了意外,无伦Mere得了多要命的病,他怕怎么也没信心为她执刀。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命运?若然,那对Burke,对他的妻子,未免太过残忍可笑。
“我理解了,对不起,Burke我不该问,有时候悲伤……”
眼看沉默刀刃似地在两人间崎岖蔓延,Derek颇后悔触碰老友伤口,连忙窘迫地扯着喉咙安慰。
“不……我当时倒没觉得怎么特别悲伤。”
Burke温文地打断Derek的忏悔,他轻弹了下指尖,修长好看的手在空气里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
“我的确曾经爱过Cristina,但她毕竟是过去时了。你了解我,我从不会允许过去的人或事,影响我现在以及未来的生活。”
“那你为什么……没有进行手术?”被他平淡的回答刺的心一颤,Derek不由停顿了几秒,才张的开口询问。
他早明白Burke惯常了冷心冷情。只是原以为Cristina在他心中该有着不同于旁人的地位,毕竟他们曾差点共同步上圣坛。但现在看来,自己是高估了他对Yang的感情,也许至于Burke,Yang仅仅是细碎时光中一道可有可无的背影,偶尔想起,恬淡或遗憾,却都不过无伤大雅的小波澜。
若不是因为悲伤,已经死去了的Cristina又能如何阻止他为妻子手术呢?
“我确实并不怎么悲伤,或者我以为我并不怎么悲伤。”似乎没听到Derek的提问,Burke微微蹙了眉,陷入沉思般,自顾自的叙述。
“只是进入Or,接过手术刀的瞬间,我的右手突然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最初我认为自己是太累或太紧张,休息一阵就会好。但后来的事实证明,我错了。很长一段时间,我连最简单的皮肤切开都做不到。
这样的我怎么可能为Edra实施复杂的心脏搭桥手术?所以除了拜托别人,我想不到其他办法。”
“你……”本该激烈悱恻的话,Burke却说得毫无起伏。看着他萧索的背影,Derek瞪大了眼睛,想挤出些什么,喉咙却仿佛被棉花堵住发不出半分声响。
对一个外科大夫没有什么比握不稳手术刀更残忍,更可怕,那是比结束生命还痛苦的灾难。更何况这灾难还让他失却了挽救妻子的机会,眼睁睁看着爱人尸体般躺在病床上,却无能为力。愧疚、悲伤、铺天盖地的恐惧,Derek不敢想象面前的男人是如何度过那段艰涩的时光。
“也许人的身体比他的心诚实。”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的寂静后,Burke再次缓缓的移动消瘦的身体,他有意无意地将脸隐入窗帘的侧影,似叹息又似总结的说道。“无伦你的理智怎么拒绝,它总会以它自己的方式表达怀念。”
“老板,再给我来一杯。”Cristina扬着手里的玻璃杯,醉眼迷离的高喊。
吧台后的胖男人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最终仍是无奈的拔掉了威士忌的瓶塞。这丫头有多倔强,整个酒吧里没人不知道,如果不给她倒满这杯,她今晚绝对会一直不重样的骂到天亮。
琥珀色的液体眼看就要流进女孩空了杯子,一只大手却突然握住了老板的手臂。
“她不能再喝了。”黑人男子坚定的档在了Cristina和胖男人之间,嗓音不容置疑。
“Warren?你来了!”仿佛终于盼到救兵,老板松了口气,忙不迭的将瓶子收了起来。“你来了就好。快管管你的女朋友吧,Fiona已经喝掉半瓶威士忌了。看她醉成这个样子,我担心她靠自己根本回不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