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同类(1 / 2)
我的嗅觉一向很好,应秋的伤口流的血不少,他进来这么久我却没闻到一点血腥味,或者更准确的说,我现在根本闻不到任何味道。应秋刚刚是真的反应变慢了,而我的感觉也在变得迟钝,情况还可以再糟一点吗?
造成我感官失灵的可能的原因太多,不能也不可能全部罗列出来。
“龙水,你不要怕,我没事,伤口不深。你把水喝了,不然等会儿该全身麻木了。”
受伤的是他,竟然还来安慰我,该说“没有这个必要”呢,还是“谢谢你的体贴”呢?
“你呢?你没喝?”
“我喝了也不管用,刚刚那兔崽子不知道用了什么药,要不了命,但身体会变得麻木,即便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儿,也会对我们很不利。”
确实很不利,我微微点下头。
他说话一顿一顿的,明显快要到极限了,我扶他坐到椅子上,觉得已经焦头烂额了,他还有心思趁机占我便宜,心情真是很复杂,很复杂……
还好我只是感觉变迟钝,没有他说的全身麻木那么严重,该有的力气都还有,真要遇到点什么,也能勉强应付一时半会儿,但长久……现在没有长久之计。
或许我应该对应秋多一点信任,但照目前的形势来判断,我不能全信他,毕竟把所有赌注压在一个人身上的风险未免也太大了一点。还没到最糟的情况,何必只是依赖于别人呢?在这之前我都认为他是可以在暗区中游刃有余地存活的人,结果他也会中计、受伤……
“这个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最好先说清楚,我知道你没有必要帮我。”我已经将话说得很明白,水有问题,一而再再而三让我喝水的他就变得居心叵测了。
原来之前不好的预感不是被当成诱饵,而是被设计?
应秋还在笑,这就是他成不了好演员的原因。
“怎么知道的?”
“秘密。”我微笑着说完后,去窗边打开窗户,屋子迅速变暗,让人错觉失了明,伤了心。
他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我的时候,露出天真的笑容,他的眼睛会说话,但我一头雾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我肯定,他不会有一点点歉意,他确实没有必要向我道歉。他又把目光移向门口处,我猛地看过去,发现门口站着一个男人,第一直觉告诉我他就是应秋口中的另一个老油条。
他们是同一类人,他只是站在那里,你就能感受到,自信,张扬,打扮得不伦不类,同样是一张年轻的令人害怕的脸。相比于应秋,他的五官更加深刻,身材也更高大一些,从他的身上时不时散发出戾气,一种令人不安的、厌恶的戾气。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同类?同类当然也有互相残杀的时候,而且他们之间的残杀肯定会比别人来得更加迅猛和残忍,或者更加隐秘和阴暗。他那副幸灾乐祸的表情,让人不由得火大,但又奈何不了他。我收敛好最初的惊讶,视线停留在他的身上。他自始至终看着应秋,幸灾乐祸表情下掩盖的狂热、兴奋与不忍,让我肯定了一件事。
应秋缓慢地眨着眼睛,像在看他,又像只是单纯地看着门口。谁也没有出声,局面僵持,恐怖,一旦开始行动,恐怖。
“想救他就答应我的条件。”男人突兀地开口,还是没看我,以应秋现在的状态,可能都听不清声音,我肯定这句话是说给我听的,。
他的话很有问题,就像肯定我会答应他的条件一样。先不说他为什么表现出对我了如指掌的样子,因为这可能只是虚张声势而已,我更关心的是他出于什么立场来进行交涉,应秋受伤对他有好处?
男人离我还有三四步的时候,当我全身紧张准备迎击的时候,他止住了脚步,把目光从应秋身上收回,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他从兜里摸出把折叠小刀,拿在手里玩得不亦乐乎。
我没回答男人的话,侧头看应秋的同时,提防着男人手里的小刀。
应秋闭眼靠着椅背后面的墙壁,就像睡着了一样,我们之间紧张的氛围似乎一点也没影响到他。
“你叫什么来着?龙……龙水?呵!该怎么选择不是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吗?你在这儿浪费的时间会要了他的命的,呵呵。”
“他不会死的。”
也许是我的平静激怒了他,也许是这句充满信心的话激怒了他。他的左手扬起来捏我头,我反应速度不及他,加上如今迟钝的感官,竭尽全力的抵抗在他看来根本微不足道。
男人宽大的手掌狠狠捏住我的头,伴随“砰”的一声,他拖着我将我的头砸在了墙上,我立刻觉得脑袋一震,从额角传来巨大的痛楚让我觉得自己马上就要不省人事。男人没有罢休,把小刀抵在我的脖子上,可惜我感受不到刀子的冰凉触感,在我以为他只是把刀放在我脖子上的时候,他已经划开了我的皮肤。他发出“呵呵呵”的诡异笑声,声音断断续续,似乎他的身体到处都在发出这种声音。
我闭上眼睛,虽然这样缓解不了任何痛苦。脖子上的痛觉一点点袭来,果然,那个男人